忙說:“咦!你來就來嘛,帶酒幹啥?我家裡又不是沒有。”說罷忙取杯盤。銀獅迅疾地將酒食布在杯盤裡。金獅說:“看來今天不能請你多喝,你還得出去,咱們每人只喝三杯。”說罷舉杯邀郗來財。郗來財應邀端杯,說:“今天有些失禮,別見怪,我是個急性子。”金獅:“急性子好哇,為人爽快,不害人。我爹就是個急性子。”郗來財點頭說:“是呀,你爹脾氣不好,但心不賴,是個真真的好人。你別看我跟他一見面就吵,但我打心裡不討厭他。也別看我跟有些人一見面有說有笑,可我未必喜歡他。”說罷三人一飲而盡。銀獅舉杯邀郗來財:“財叔,我們初出茅廬,啥也不懂,你以後還得多多指教。”郗來財端起杯指指銀獅,跟金獅說:“你二弟初出茅廬,就收黃芪闖廣州,真是英雄出少年,前途無量啊。”金獅笑著說:“哎,他懂個啥?”說罷三人一飲而盡。金獅舉杯:“財叔,喝完這杯我們就不打擾了,你還得出去。”郗來財:“是呀,答應人家了,不去不合適,好像咱們有多大架子似的。”金獅:“遺憾的是不能盡興。這麼著吧,你明天中午到我家,跟我爹一塊兒敘個痛快。”郗來財:“行,我一定去。”說罷三人飲掉杯中酒,一塊出來,分道而去。
第二天早上,陳祿一家人簡單地吃了一口飯,便開始準備酒席。準備停當,已是小響午時分,金獅去請郗來財,走至半道與郗來財相遇,便相伴而回。見郗來財進院,陳祿等人忙出門迎接。酒席上,眾人聊至哪兒算哪兒。聊至金獅的分配問題上,郗來財伸大拇指說:“祿哥你有主見,金獅去鄉里就去對了,能當個鄉幹部、鄉長比啥都強,又擺乎又能照應家。城裡有啥呢?去哪兒不都是活有錢人呢?你若沒錢,去北京又能咋樣?如果去大城市討吃的話,誰去不了,還用上大學?咱們村那幾個中專生上學已經花了家裡不少錢,畢業後再拿上家裡的錢往城裡擠,結果當了工人,每月掙個二百來塊,娶媳婦還得家裡掏錢,圖個啥?”陳祿聽了很高興,說:“難得你能這麼想,能這麼想的不多呀。”郗來財:“不多,就是不多。”一會兒郗來財問及陳祿家底,陳祿猶豫了一下,金獅忙說:“不瞞您說,我們這個家一落千丈,總共剩下不過七萬塊錢了,其中一部分還借出去,一下子使不上。”郗來財:“哦,借出去多少?”金獅:“有三萬多吧。”郗來財:“好要麼?”金獅搖搖頭:“不好要,好要的早要回來了。”郗來財:“都是祿哥你當年使好心。”陳祿笑著說:“咱們那個時候也不在乎這麼兩個錢。再說人生在世,誰沒個馬高鐙短的時候。”郗來財:“對對對,你說得對,誰沒個馬高鐙短的時候?”
第二天,金獅本想找郗來財貸款,可轉念一想:“昨天請了吃,今天就去提要求,未免太露骨,還是等兩天吧。”當日傍晚,本小隊那位早卸任的隊長通知陳祿、金獅立馬到董老拴家開會,研究包果園的事。原來,年前洪浩來清水溝走了那麼一趟之後不久,董老拴帶了幾個人去旗法院要結果。洪浩仍進行調解:“讓他們多出些承包費行不行?”董老拴問:“出多少?”洪浩:“每畝25塊怎麼樣?這也是我說呢,還不知道人家願不願意。”董老拴覺得還低,便說:“還少吧,別人50塊都包不上。”洪浩:“都快翻一番了,還嫌少!50塊是說呢,誰真願意出?”隨董老拴同來的一位農民說:“我就願意出,不信咱們現在就立個字據。”洪浩:“你能按50塊錢(每畝)把果園都包下嗎?”該村民語塞。洪浩趕著說:“你不都包下,別的怎麼辦?”另幾個村民說:“我們也想這麼包。”洪浩:“你們幾人能把果園都包下嗎?”幾人面面相覷。董老拴:“究竟該包多少錢,不是我們能決定的,那得等開過發包會才能定下來。發包會上,他們村幹部也可競包嘛!到時候競爭下多少算多少;就是讓村幹部再按5塊錢包走;我們也沒怨了。”洪浩:“那又何苦呢?僅僅是為了沒怨?不行的話你們先回去,我再做做他們的工作,看能不能再漲些。你們也回去跟群眾商議商議,看他們這25塊行不。老董,你也是受黨的教育多年的老幹部了,現在雖不在位上了,可思想不能滑坡呀。先就這樣吧。”董老拴等人只好先回來。回來的當晚,一名村幹部找到董老拴說:“只要你不上訪,我們可以白分給你幾十畝果樹。”董老栓:“那我成啥人了?不行。”村幹部:“那你就小心你的腦袋。”董老栓:“我都60多歲的人了,還怕死?再說,吃個人還得吐個人骨頭呢,你有幾顆腦袋?”過了幾天,董老拴又帶人來找洪浩。洪浩給董老拴等人敬菸倒茶畢,說:“你們來得正好,我正要找你們呢。經過我做工作,他們又讓了一大步,願出40塊錢!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