鬧意見了吧?”金獅:“還沒呢,不過為啥不在鬧意見之前就還了呢?”按下他不表,再說楊振華一覺醒來,想起昨晚的事,後悔不已,忙向金鳳賠罪。金鳳則因聽了金獅昨晚的一番話,也早消了氣。於是兩人重歸於好。下午,銀獅把錢送來,對楊振華姐夫長姐夫短的,對金獅卻不理不睬。好象這錢不是振華要讓還的,而是金獅鹹吃蘿蔔淡操心。
勉強等過了(正月)十五,陳祿即再度南下廣州,將那些收來的黃芪不分貴賤地出手,結果賠了一萬多元。獲知父親回來,金獅回到清水溝。陳祿估計他是回來要錢來了,便說:“這次種黃芪掙了五萬多,收黃芪賠了一萬多,剩下四萬多。然後給銀獅、銅獅每人分了一萬七,我只剩七千。”金獅:“為啥給他倆每人分萬七,卻只給你分七千?”陳祿:“唉!我收黃芪的一開始銀獅就不贊成,因此人家不認賠,只得給人家萬七。”金獅:“那銅獅呢?不是他極力煽動你收的嗎?”陳祿:“唉!給老二萬七,卻給老三萬二,老三媳婦會有意見的。”金獅嘆息地搖搖頭,又說:“不過有七千也總比以前沒一分的好,最起碼種地不用貸款了。”陳祿:“咋不用啊?”金獅不解地望著父親。父親:“唉!年前我不知道收下的這些黃芪會賠,賣完咱們那些貨回的時候,給銀獅和銅獅的媳婦每人買了件皮大衣,花掉三千多。回來後,整個大年全家人都吃我的用我的,把另外幾千也花得沒多少了。”金獅無言地坐在那裡,不知說什麼好。他何嘗不想父親還他兩個錢?陳祿見金獅不言語,問:“你這次回來有啥事嗎?”金獅:“我這次回來是想跟你談談,今年怎麼辦?你們把我當成了一個單純上班的,做事越來越不肯跟我商量了,直到出了事才來找我。”陳祿想了想說:“眼下也沒個好買賣。”金獅:“那地呢?”陳祿:“地也想不起個種的來,看來只能種黃芪。”金獅點點頭:“今年種黃芪肯定不如去年,但估計比種糧食強。再說,這黃芪就是好幾年歹幾年,所以你種下若見勢不妙,可以放起來等嘛!反正種地也不需多大資金,壓得起。”陳祿:“所以我打算再種30畝。”金獅:“行,不過可別再給他倆分股。”陳祿:“行。”金獅:“還有,你給臘梅、文妹買皮大衣的事兒,可別讓文卓知道了。她若問起來,你們都說是花她們自己的錢買的。”說罷去茂林岱鄉信用社貸了五千塊給父親,方才回城。俗話說:“紙裡包不住火。”除了陳祿和金獅,陳家的這大大小小就沒個嘴嚴的,以致陳祿給二、三兒媳買皮大衣的事不久就讓大兒媳文卓知道了。知道後文卓倒是沒鬧,只是跟金獅嘮叨了幾回:“這是什麼事麼?有了錢不給大兒還,卻給二、三兒又是分紅又是買物的!你是不是抱養的?”金獅信奉孃家人不爭氣,自己就得多受氣,因此只得忍氣吞聲。
隨著產期臨近,文卓發愁地跟金獅說:“怎麼辦呢?我快要生了。”金獅:“什麼怎麼辦呢?生就生唄。”文卓:“誰來伺候月子呢?”金獅心的話:“瞧我這命,連個丈母孃都沒有!”想到這兒說:“讓我媽來,我媽什麼髒活兒累活兒都能幹,而且沒架子。”文卓:“不彆扭?”金獅:“彆扭啥?又不是沒伺候過。”文卓:“這可是正經月子。”金獅:“唉!有了親孃好,沒了嬸子大娘也不賴。”文卓:“那你事先跟她商量一下,說好了。”金獅於是抽空回家商量此事。陳祿說:“你媽伺候月子倒沒問題。只是四月中旬正是種黃芪的時候,沒你媽,那30畝黃芪可咋往裡種呀?”玉枝:“那有啥法子呢?另尋不下個人也就是我去了。”
4月上旬(農曆三月上旬)的一個晚上,文卓按計劃生下一子。第三天上午,文卓繼母張老太帶了些東西來看她們母子,期間問親家母玉枝:“家裡忙不?”玉枝心直口快,因此說:“忙呀,再過幾天就要種黃芪了。今年我們安排了30畝黃芪呢。”張老太:“唉!她爸行動不便,一會兒也離不了我,不然我來伺候。這樣吧,你若實在忙得不行,就再伺候上六天,等她身子利索些,讓她們搬回到我那兒去吧。”玉枝高興地說:“那就教你費心了。”就這樣,文卓在家讓婆婆伺候了七天,即搬到老爸家裡去了。為此她跟金獅嘟囔:“這不?非但錢指不上,人也指不上。”
坐滿月子回到住處的一天,文卓懷抱孩子一邊搖,一邊講:“兒子呀,媽要謝謝你了,謝謝你肯來到這個家庭,圓了媽媽做母親的夢,充實了媽的生活。媽不但要好好供你上學,還要給你找工作、買房子、娶媳婦、哄孩子。媽要跟你爸好好奮鬥,給你打基礎。但媽不求你任何回報,只求你健康、幸福、長命。”金獅驚愕地望著文卓。文卓白了金獅一眼,說:“看什麼?我生兒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