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再受迫害的國家,因為這個國家是猶太人的,而且由猶太人控制的。如今,猶太人的控制與以色列本土及被佔領土上的人口之間的矛盾越來越大。以色列的國民包括500萬猶太人和120萬阿拉伯人,但阿拉伯人的繁衍速度要比猶太人的快得多。過去,猶太人人口不足的缺陷透過移民得到了很大彌補。但是,由於衝突持續不斷,加上一些國家如俄羅斯的生活水平在日益提高,移民人口已經減少。因此,越來越多的以色列公民很可能是阿拉伯人。
這樣的發展趨勢會帶來一些令人極其苦惱的問題。如果要讓以籍阿拉伯人徹底融入以色列社會,他們肯定會淡化猶太國這一概念並提出異議。如果不讓他們徹底融入,那就必然意味著實行某種形式的隔離統治,這有損於猶太文明和以色列國的根本價值觀。然而,令人感到不妙的是,在以色列,你可以聽到越來越多的人談論“遷移”一事,就是把以籍阿拉伯人全都遷出以色列。這種主張聽起來讓人很不舒服,有點像種族清洗。而定居點只會使這個問題更加複雜。在被佔領土還有350萬巴勒斯坦人,他們的繁衍速度也遠遠超過以色列猶太人的。據估計,到2010年,生活在原來受託管的巴勒斯坦土地上的以籍阿拉伯人和巴勒斯坦人要多於猶太人。如果定居點繼續存在並且增加,那麼,屆時已佔人口多數的巴勒斯坦人在“大以色列”的地位會怎樣呢?正如一位以色列教授對我說的那樣,“如果阿拉法特夠高明,他就會放棄建立巴勒斯坦國的主張,表示巴勒斯坦人願意成為以色列人,條件是每個巴勒斯坦人都有選舉權。”
正是這樣一個前景,促使拉賓總理於1993年把流亡於突尼西亞的阿拉法特重找回來,並以他作為主要對話者,開創了奧斯陸和平程序。他認為,一個猶太民主國家在稍作變更的1967年邊界內只有以小以色列面貌出現才能生存。他需要一個巴勒斯坦實體和一個能與其共建和平的人。儘管阿拉法特渾身毛病,但他是惟一可能的人選。
這就導致了最後一個問題。即便是在小以色列,以籍阿拉伯人的地位問題和以色列究竟是一個猶太教國家還是一個非宗教國家的問題仍很棘手。列夫·格林伯格說:“用任何一個標準衡量,以色列都不是一個民主國家。”這種說法有點誇大其辭。對於猶太公民來說,以色列是周圍地區最為喧鬧最富活力的民主國家之一。實際上,正如我們在後文將要見到的那樣,一些以色列人認為,與巴方達成協議過程中出現的一個問題就是“民主太多了”。但是,以籍阿拉伯人顯然是二等公民,這也是事實。雷茜克是一名給人印象不錯的以籍阿拉伯婦女,來自雅法,阿拉伯語、希伯來語、法語和英語說得都很流利,在一個維護以籍阿拉伯人權益的機構工作。她指出,阿拉伯人社群的學校、公共事業和道路維修部門,與猶太人社群的相比,資金明顯不足。她還說,對阿拉伯人購置土地和開辦企業都有嚴格的限制;學校的教科書只反映以色列人的歷史觀;阿拉伯人不是徵兵物件,而且也不鼓勵阿拉伯人加入以色列軍隊。儘管造成後面這一局面的原因顯而易見而且也可以理解,但是在以色列,有服役的經歷是獲得晉升的必要條件。這種二等公民地位的情況竟發展到出現這種事的地步:在2003年初的以色列議會選舉中,兩名以籍阿拉伯人議員一開始竟被中央選舉委員會禁止參加連任選舉。最高法院後來雖撤銷了這個決定,但這件事充分暴露了尼西姆·卡爾德龍所說的猶太國理念和民主之間的矛盾。
西岸地區
不到約旦河西岸地區,你根本感受不到問題的複雜性。一天下午3點鐘左右,我接到一個電話說:“阿拉法特主席可以見你,但你必須在下午5點趕到拉馬拉檢查站。”從那以後,我才開始真正意識到問題有多複雜。拉馬拉實際上地處耶路撒冷郊區,在正常情況下,趕到那兒不會超過半小時。
但是,西岸地區的一切都不正常。這一地區實際上已被以色列佔領達35年。出於保護越來越多的定居者的需要,以色列人繞過各巴勒斯坦人口密集的區域,不可思議地建立了一個由多條特別通道構成的交通網,綿延400公里,供定居者和以色列軍方的車輛快速安全地通行。不過,這個網路中的許多道路不是被阻斷,就是要繞好長的彎。到處都是軍事檢查站,動輒要求車輛行人停止行進。由於上述原因,我勉勉強強地按時與我的幾個嚮導見上了面,其中有伯利恆市市長,市長的兄弟以及尚未赴任的巴勒斯坦駐美大使。在由卡車、腳踏車、毛驢以及行人構成的長長隊伍中,我們緩慢地向檢查站挪動。以色列計程車兵都是些小夥子,年齡大約在18歲至2