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5歲之間。他們很有禮貌,而且細緻周到,但我不難感覺到我的幾名陪同有羞辱感。他們都是成熟而有經驗的官員,卻在自己的家園裡被一幫毛孩子盤來問去。

一過檢查站,我便發現坦克給城市街道帶來了什麼後果——路面變得坑坑窪窪,凹凸不平。阿拉法特設在木卡塔的總部大樓一部分已被推土機推倒。通往大樓的道路車轍深陷,坑窪密佈,我們乘坐的汽車也只好顛顛簸簸,東倒西歪。幾天前,沙龍盛怒之下派出他的坦克和推土機又一次擠逼阿拉法特。我們繼續往前走,穿過了以軍對已塌垮的大樓建立的坦克包圍圈,然後停放好汽車,穿過鐵絲網和沙袋進入樓內。

阿拉法特個子不高,七十七歲,患有帕金森氏症,顯得蒼老。很難想象他就是令以色列人害怕的根源。但他的思維依然敏捷,當天我們主要討論了美國人最近一次冒犯,即國會剛剛透過的一項議案,該法案令總統把美國駐以使館從特拉維夫遷往耶路撒冷。那天早晨,以色列媒體興奮得近乎病態地報導了這件事。對巴勒斯坦人來說,美國遷館就會使以色列對東耶路撒冷的吞併合法化,使得巴勒斯坦人收復失地的希望更加渺茫。我向他解釋說,事情的前前後後只是美國人政治上的一次動作。該議案留有一個漏洞,那就是如果總統認為遷館有損於美國國家安全利益,他可以不遵從這一指令,而他肯定會絲毫不差地這麼認為的。透過議案只是國會耍的一個手段,既迎合了國會中親以勢力,又不必冒正式實施動議的風險。美國政治把戲的確玩得很高明,可你很難向一位滿腹狐疑的外國聽眾把這個問題解釋得清。

阿拉法特竭力想說明他既沒有下令,也沒有授意向以色列發動恐怖襲擊。以色列軍隊幾乎摧毀了巴勒斯坦權力機構的所有警察局和政府機關,還關閉了巴勒斯坦人的大學,甚至拿走了計算機的硬碟驅動器。談論這些情況時,他說他幾乎沒有任何能力指揮任何事情。他說:“布什要求我們實行改革,舉行選舉。但是,如果我們連一個電話都打不了,我們怎麼能夠舉行選舉呢?”他認為自殺性爆炸是激進組織哈馬斯和伊斯蘭聖戰者實施的,這兩個組織正和巴勒斯坦解放組織競爭,爭取獲得巴勒斯坦民眾的支援。他同時指出,以色列對他本人的攻擊越猛烈,對巴勒斯坦權力機構的破壞越嚴重,哈馬斯的力量就越壯大。他還否認是他拒絕接受克林頓的主張和塔巴和平計劃的內容。相反,他說,是巴拉克在承認自己無法讓以色列民眾接受和平計劃之後離開塔巴談判桌的。(事實上,在後來的大選中,他輸給了沙龍。)我們會本能地懷疑像阿拉法特這樣的脫難老手,但他的一番評論還是很吸引人的。他說,他歡迎由美國或者由美軍和國際部隊保護下的國際機構實施的解決方案。他這一說法和一些以色列人的評論不謀而合。他們對我說,惟一的希望是美國人強行干預,解決問題。

薩阿卜·埃雷卡特是巴勒斯坦的首席談判代表。他畢業於加利福尼亞大學,獲經濟學博士學位。他在舊金山生活了八年,參加過戴維營、塔巴以及這兩者之間的所有談判。他也是傑里科市的市長。我準備第二天下午在傑里科拜會他。我的計程車司機是一名以籍阿拉伯人,第二天他帶我來到傑里科檢查站,但以軍不允許他送我進城。我只好下車,步行穿過檢查站,換乘傑里科市內的一輛計程車來到埃雷卡特的辦公室。

我立刻問埃雷卡特,為什麼無法阻止自殺性爆炸和恐怖襲擊,同時,我也提到作為一個瞭解美國的人,他肯定了解每一次襲擊對美國支援巴勒斯坦事業的力度的破壞是何等嚴重。他的回答著實令人不安。他說他心裡當然明白。“但是,克萊德,你聽我說,在傑里科,應該說我是有點權力的,但是我越來越感到自己快成一副空架子了。傑里科市真正的頭兒是檢查站值勤的阿龍中尉。是他在決定誰能進城,誰能出城;老太太是否可以去醫院看病;燃油是否可以運進城來。而且不止是阿龍中尉在挖我的牆腳,那邊那些人”他朝清真寺一指,“也在架空我。他們跟巴勒斯坦民眾講,埃雷卡特給你們辦不了任何事,只有真主能夠幫助你們。我給你說說恐怖襲擊吧。西岸地區的生活如同地獄。大部分地區的失業率近80%。有一半人住在草棚裡,每天靠兩個美元生活,而且還得在檢查站等候,讓以色列人優先透過。以色列人抱怨自殺性爆炸,我也認為它們不人道,但是,現在被殺死的更多的是巴勒斯坦人,而不是以色列人。每次沙龍下令實施報復和組織暗殺,就使得更多的人轉而支援哈馬斯和伊斯蘭聖戰者。我跟你說,我有一個十幾歲的兒子。他在學校經常受到騷擾和辱罵,因為我這個做父親的被看作是一個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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