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需要柔情的,女人卻不盡然。”趙如嶽說他陪梅子看電影、逛商店、閒聊、散步,可梅子終歸一句話:別老把我拴在褲腰帶上,我不是賢妻良母的料。趙如嶽說:“我徹底絕望了。我每天傍晚來這兒散步,是因為這沙灘和我同樣寂寞、孤苦和短命。”
“別咒自己!”立雪說。她的喉頭壅塞了。抬眼望夜色中的森森沙灘,森森江水,有說不出的惆悵。這是個陰差陽錯的世界。海天偏偏不是趙如嶽這樣的人,她又偏偏愛海天;趙如嶽偏偏愛梅子。她有深厚的母愛,不僅對兒子,也喜歡施於丈夫,就像方才對趙如嶽一樣;可海天偏偏又固執地做父親,包括對她。原來夫妻並不單純是夫妻,女人是樂於既做妻子又做母親也做小女孩的,而男人又何嘗不是需要既做丈夫又做父親也做小男孩,可是又為何偏偏不能和諧地搭配呢?立雪感到風吹透了她的衣裳,徹骨的冷使她剋制不住寒顫。趙如嶽脫下風衣披在立雪身上,立雪說:“不”
趙如嶽說:“你冷,臉蒼白得和雪人一樣。”他為立雪拉上了風衣帽子,俯視著她的臉,說:“第一次在這兒遇上你,我就懂了你心中的孤獨和煩惱。今天我知道你哭了,我真想替你擦擦淚,可我知道我不能我敬重你。你知道嗎?你有一種聖潔的神韻。我想我是可以做你的好朋友的,可以嗎?”
立雪未說話,淚水就成串滾出來,她扭過身去,點了點頭。
9
在食堂吃了午飯,鍾瑾拉立雪到草坪上曬太陽。這是修在研究所中央的一片綠草坪,草坪四周種著瓜葉菊,正是含苞欲放的時候。草坪裡散散落落放了幾條長椅,每天椅上都有午休的同事。立雪靠在長椅上,兩隻胳膊在椅背上一字攤開,面朝陽光,半閤眼簾,哼著“鴿子啊在藍天上翱翔——”
鍾瑾在立雪身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