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長江,在萬物靜寂時仍然流淌著,不正是李煜所吟的:問君能有幾多愁?恰似一江春水向東流
越來越冷,越走越遠,立雪單薄羊毛衫毫無禦寒作用,熱量從她周身往外散發,兩條腿無力地拖著,時時因為寒戰而相互絆住。但寧可凍死,也決不願意回頭。
一輛腳踏車從後邊飛快追來,一個急轉彎咯吱吱橫在立雪面前。海天滿臉汗水,鼻孔直喘粗氣,捏緊了立雪的胳膊,說:“我每條路找你。還去了鍾瑾家。回去吧。”
立雪奮力掙脫海天的手,依然走自己的,海天丟下車,跑過來,捉住立雪的肩,搬過她的臉對著他的臉。海天眼裡滾出了一粒淚珠子,他說:“我錯了!”大而圓的淚珠緩緩滾動,忽兒墜落了:“我愛你,立雪!”
海天緊緊摟住立雪,暖著她,在已經有了行人和車輛的大街上就這麼毫不在乎,發瘋地摟著。頃刻間,立雪完全融化了,海天那痛苦真摯的臉帶著他第一次的淚珠,刻進了她心底深處,千種愛意油然而升。只要男人真的愛她,女人是多麼容易動心,容易寬恕。——女人到底是脆弱的。
回到家裡,海天是少有的溫情,立雪是少有的溫順,完全用不著語言,硝煙自然散盡了。他們都很累,很快便睡了。大約只是打了個盹的時候,立雪被煙味驚醒了。海天半靠在床架上抽菸,房間裡已有了一層曙色,海天在燭光般的曙色裡是一種格外冷靜沉思的神態。不祥的預感使立雪激凌一下清醒了。她多少有些惶惑地說:“小海,有什麼事你說吧,對我,你只管說。”
海天默默吸了兩口煙,掐滅了菸蒂;扭過來,一下一下抹著立雪額角的短髮,說: “天快亮了,我希望你主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