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避開柳光宗的眼神兒,緊緊捂住臉,似乎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今後的一切。
他們的車在瑞喜後面跟了一下午,沒有發現任何可疑的人和瑞喜見面。吳烈什麼都沒有說,柳光宗似乎也不著急,並不追問,等瑞喜回家後,他把吳烈也送了回去,然後自己開車走了。
不過,柳光宗並沒有離開,他把車停在了一個十分隱蔽的地方,貓在裡面等著——果然,等到半夜,他看到吳烈小心翼翼摸出來,招呼了一輛黃包車,直奔瑞喜家方向去了。柳光宗暗自罵了一聲,和那兩個在吳烈家監視他的手下,悄悄跟了上去。到了瑞喜家樓下,眼看吳烈要翻牆進去,柳光宗衝過去一掌將他打昏,拖進車子,快速離開了現場。
吳烈醒來的時候,只見眼前一片慘白的燈光他突然坐起來驚恐地問:“我為什麼會在這裡?”
“你剛才去了哪裡?”柳光宗冷冷地看著吳烈,見他還沒有想說什麼的意思,怒吼道,“你和我們合作沒有誠意,你對於我們來說沒有什麼利用價值了,你也不用離開這裡,你可以去找李碧紋了!”
說完,柳光宗一招手,他的手下虎狼一般撲向了吳烈。吳烈的眼前頓時全是李碧紋和柳光宗那幾個舊同事受刑的樣子,他驚恐萬狀地一邊退縮一邊尖叫道:“我願意和你們合作,我把我知道的都告訴你們了,我沒有想背叛你們,也沒有想逃走,我只是想見見瑞喜,我只是想見見她而已!”
看到吳烈情緒不能自控的樣子,柳光宗示意打手出去,然後他走過去揪起吳烈的領子,冷冷地說:“看看你自己的這副德行吧,我白天跟你說的還不夠清楚嗎?現在國民黨調查局和共產黨都知道丹露的行蹤,都在派人殺你。我們本來在暗處,你卻故意暴露了自己,你想幹什麼?想暴露我們嗎?你這樣做,我的性命也難保,你明白不明白?!”
“我我真的沒有想那麼多,我只是擔心瑞喜。我只是想見她一面!讓我見瑞喜一面,之後我一定幫你們抓到所有的人!”
柳光宗看著吳烈很堅定的眼神,彷彿看到了自己當初被山口抓來時的樣子,突然神情黯淡了下來,嘆息道:“好了,我知道了。我們一言為定!我會讓你見到她,但是我們的事情不能耽誤,否則我們兩個都得死!我們是在生死線上玩兒,如果你再敢單獨行動,我絕對不會饒了你!”
柳光宗將吳烈拉起來,慘白的燈光下,他倆都異常疲憊。
2
雖然是職業特工出身,但柳光宗的精神狀態並不比吳烈好多少。晚上回到家,他翻來覆去睡不著,只好悄悄起身,從臥室出來,獨自去客廳抽菸。
夜風吹過,窗外發出幾聲異響,柳光宗迅速從沙發下面掏出槍來過了一會兒,一切恢復平靜,柳光宗收起槍來,頹然倒進沙發裡,看到雲靜不知道什麼時候已經站在臥室門口了。
“你這是怎麼了?你在怕什麼?”雲靜邊往柳光宗面前走邊問。
“我沒事兒,就是想抽根菸我可能被上次嚇怕了吧。”柳光宗哆嗦著把槍放進沙發下面。
雲靜坐下來拉住柳光宗的手,輕聲說:“光宗,看見你這樣,我心裡很難受,我想你一定是受了什麼我不知道的苦,還有,你現在到底在做什麼?你有什麼心事,不能告訴我嗎?你是不是怕那個玉子?她白天出去了到現在還沒回來呢。要不,我們悄悄離開上海,去美國好不好?”
“現在到處都是關卡,碼頭也被日本人封鎖著,我們走不了的。”柳光宗看著雲靜慌亂蒼白的樣子,心疼地抱住她說,“好了,都怪我,疑神疑鬼地吵醒了你,我們都不要胡思亂想了,一切都會過去的,一切都會好起來的”
一切真的都會好起來嗎?躺在柳光宗懷裡,雲靜的心從來沒有這樣不踏實過。雖然有過太多的誤會,但每次到了關鍵時刻,雲靜首先想傾訴的人,還是瑞喜。
第二天,柳光宗上班走後,雲靜給瑞喜打了個電話,要她無論如何抽時間過來一趟。
見到瑞喜雲靜才發現,瑞喜比她更需要人安慰——瑞喜的眼睛裡裝滿了憂慮。
雲靜拍了拍瑞喜的手背說:“你最近瘦多了。”
“雲靜,我覺得有點兒累了。”瑞喜想勉強地笑,但是沒有笑出來。
雲靜理解地點點頭說:“我知道。可是你已經坐到明星的位置上了,很難擺脫那種生活了吧?”
“我隨時都可以放棄那樣的生活。我是覺得突然失去了方向,突然很孤獨。”瑞喜擦掉流出的眼淚,看著雲靜不好意思地說,“對不起,我本來是想向你祝賀的,你的柳光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