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話告訴戴維·A·伯基納爾,儘管約翰·J· 赫裡克來了電報,但他本人“絕不懷疑”發生了第二次攻擊。約翰·J·赫裡克艦長在華盛頓時間下午兩時四十八分發來另一份電報:“已確定真的發生過伏擊。”
我親自打了幾個電話以便儘可能多地瞭解情況。由於事實真相在三十年以後的今天仍有爭議,所以我想詳細介紹一下我的幾次對話(當時作了記錄)。下午四時零八分,我透過專線電話問小格蘭特·夏普將軍:“最新訊息是什麼?”
小格蘭特·夏普說:“先生,我們得到的最新訊息表明確有其事(敵方的)魚雷快艇顯然有伏擊的企圖。”他說:“最初確有伏擊企圖。”然而他也提到了“反常的雷達波”和操縱聲納的“年輕人”——他們“傾向於把任何噪音說成是魚雷,所以,魚雷肯定沒有以前報告的那麼多”。小格蘭特·夏普說,特納·喬伊號聲稱有三艘魚雷快艇相撞,一艘沉沒,馬多克斯號則聲稱有一艘或兩艘快艇沉沒。
“難道沒有任何無進攻行動的可能性嗎?”我問小格蘭特·夏普。他回答:“沒有,我得說幾乎沒有這種可能性。”
我說:“在確定發生的事情之前,我們顯然不想這麼做(採取報復性的襲擊行動)。
小格蘭特·夏普表示同意,說他能在數小時內得到更多的情報。
下午四時四十七分,賽勒斯·R·萬斯和我與參謀長們開會稽核有關第二次攻擊的證據。下述五項事實使我們相信確實有過攻擊行動:敵方的自動武器開火時,特納·喬伊號驅逐艦被照亮了;一艘驅逐艦看到了魚雷艇尾座的燈光;高射炮曾向飛臨該地區上空的兩架美國飛機開炮射擊;我們截獲並破譯的北越電報顯示確有兩艘魚雷快艇沉沒;小格蘭特·夏普上將認定發生過攻擊行動。下午五時二十三分,小格蘭特·夏普打電話告訴戴維·A·伯基納爾,毫無疑問發生過對驅逐艦的攻擊行動。
下午六時十五分,國家安全委員會在白宮開會。我介紹了支援我們的結論的有關證據,提出了我方的應對之策。國家安全委員會的委員們都同意採取行動,總統授權動用我們的海軍航空兵。
晚上六時四十五分,總統、迪安·臘斯克、參謀長聯席會議新任主席厄爾·G· “巴斯”·惠勒將軍和我會見了國會領導人,向他們介紹那天發生的事情和我們的回擊計劃。在解釋我們回擊的理由時,迪安·臘斯克告訴國會領導人,北越已經做出了進攻公海上的我方船隻的重大決定,我們不應該把他們的行動視為偶發事件,我們必須在東南亞顯示美國的決心,我們有限度的反應將表明我們不想與北越開戰。總統對國會領導人說他打算向國會提交一項決議,要求國會支援美國在必要時在東南亞採取戰鬥行動。數位國會議員表示他們將支援這項要求。
晚上七時二十二分,泰孔德羅加號航空母艦收到了總統的空襲命令,數分鐘後,第二艘航空母艦康斯特萊申號也收到了電令。華盛頓時間晚上十時四十三分,第一批飛機從兩艘航空母艦上起飛。美國海軍飛機對四個巡邏艇基地和一個油庫總共進行了六十四架次空襲。我們認為這是一次成功的攻擊,雖然有限度,但很適當,是對一次(或者兩次)進攻美國船隻事件的回擊。
沒過多久,關於事件本身就引起了爭論。八月六日,幾位參議員對我們關於事情經過的報告產生了爭執。爭論沒有得到解決。幾年後(一九六八年二月),參議院特別舉行聽證會以檢驗證據是否確鑿,聽證會也對政府的報告提出了質疑。一九七二年,當時的國家安全域性副局長路易斯·託德拉認為,截獲的北越電報實際上指的是八月二日的行動,而我方卻把它當成了八月四日的進攻令,一九六四年中央情報局負責情報的副局長雷·S·克萊因在一九八四年會見筆者時也持這種觀點。一九六四年在泰孔德羅加號航空母艦上擔任飛行員的詹姆斯·B·斯托克代爾——他在河內的一所監獄被關了八年,後來獲得了國會頒發的榮譽勳章——說,他記得八月四日他飛臨兩艘驅逐艦上空時沒有看到任何北越的炮艇,他認為那天未發生攻擊事件。這方面的爭論一直持續到今天。
一九六四年八月六日上午九時,迪安·臘斯克、厄爾·G·“巴斯”·惠勒和我來到參議院核心會議室,坐在參議院外交委員會和軍事委員會面前介紹八月二日和四日在東京灣發生的事件,並聲援提交參眾兩院的國會聯合決議。
迪安·臘斯克的發言是做了準備的,他一開始即強調:“促成這項決議的直接原因,當然是八月二日和八月四日北越對我國在東京灣公海上的海軍艦艇發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