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部分(3 / 4)

六月十六日下班後我們見了面。在世界銀行我的辦公室交談的三十分鐘和共同驅車回我家的路上,喬治·克賴爾三世向我出示了他的證據。簡言之就是:威廉·威斯特摩蘭報告的敵軍數量為x,而他的軍事情報官員估計(中央情報局的一些分析人士也認為)敵軍的數量是x+y。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聲稱威廉·威斯特摩蘭命令下屬在給華盛頓的報告中寫進小數字。

這是個非常模糊不清的問題,爭議的焦點是關於“敵人”的定義。美國在越南面對的敵人非常複雜——北越正規軍,以個人身分進入南越當兵的北越人、越共在南方徵召的游擊隊以及各類準軍事人員。準軍事人員從攜帶步槍的農民到參加非正式軍事組織從事破壞和情報傳遞工作的村民(身著黑衣)等,不一而足。問題就在於如何劃定“敵軍數量”的界限。威廉·威斯特摩蘭排除了許多非正規部隊,而他的情報官和中央情報局的分析人員則把某些非正規部隊計算在內了。駐越軍事援助司令部和華盛頓情報部門內部的爭論越來越激烈,而且曠日持久,總統、中央情報局局長理查德·赫爾姆斯、我以及政府中其他高階官員都知道此事,它在戰爭期間一直帶有很濃的感情色彩。有幾位當時不贊同威廉·威斯特摩蘭的判斷的人接受了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採訪。他們或者明確或者暗示說威廉·威斯特摩蘭故意誤導了總統和我。這些人中包括前中央情報局的分析人員薩姆·亞當斯,他是這個節目的主要證人和收費的“檢舉人”。

見到喬治·克賴爾三世時,我解釋了我認為這種指責缺乏根據的原因。他不相信我的解釋。一九八二年一月二十三日晚,那部專題片正式播出了。威廉·威斯特摩蘭要求哥倫比亞廣播公司向他道歉,遭該公司拒絕。那年秋天,他以誹謗罪起訴該公司,要求賠償一億二千萬美元。

雖然我知道此案的審理過程會令人極為厭惡,但是,由於我非常看重威廉·威斯特摩蘭數十年來為國家所做的貢獻,所以我在一九八三年夏天自願出庭為他作證。

威廉·威斯特摩蘭的律師是首都法律基金會的丹·伯特。他得知克賴爾未經我允許秘密地錄下了我和他的幾次電話交談內容。丹·伯特相信這些磁帶能證明威廉·威斯特摩蘭的說法,即喬治·克賴爾三世在節目播出之前就知道對他的指責缺乏根據,所以丹 ·伯特想得到這些磁帶。據伯特講,哥倫比亞廣播公司的律師起初否認有這些磁帶。該公司的一位新聞編輯(他參加過那部專題片的工作)則告訴丹·伯特,喬治·克賴爾三世的秘書說這些磁帶在他辦公桌右手最下邊的抽屜裡。後來發現不在那裡。最後在喬治 ·克賴爾三世家中的一隻箱子裡發現了磁帶,但我指出對威廉·威斯特摩蘭的指責缺乏根據的那部分內容已被抹去了。

後來,哥倫比亞廣播公司要求我出庭作證。我表示同意。在我一九八四年三月二十六至二十七日作證時,該公司律師戴維·博伊斯說他認為我可能不反對為我的作證錄相。當我問他們如何使用錄相帶時,他說:“我們想怎麼用就怎麼用。”我問這是否包括在商業性的電視網中播出,他說是。我的律師告訴我,如果我記不清十六年前發生的事情的細節,我只需回答:“我記不清了。”可以想象在該公司晚間新聞節目中二三十次重複播放這樣的答詞會產生什麼樣的效果,所以我說我不同意錄相。博伊斯以威脅的口吻說哥倫比亞廣播公司有合法權利要求為我的作證錄相。我說我寧肯去做牢。戴維·博伊斯最後決定不錄相,但保留以後重提此事的權利。他以後從未再提。後來我得知為這件案子作證的理查德·赫爾姆斯也拒絕錄相。該公司將此事訴至法庭,但經過幾個月的周折和支出不少費用以後,理查德·赫爾姆斯獲得了勝利。

一九八四年十二月六日我在法庭作證時說,總統和我知道一九六六年至一九六七年間駐越軍事援助司令部和中央情報局之間在敵人數量問題上有不同意見;我傾向於範圍更廣更大一些的估計數字;威廉·威斯特摩蘭沒有故意欺騙我們;即使他試圖這樣做(這是不可想象的),他也不可能成功,因為我們有許多不同的情報來源。博伊斯聲稱我一直在虛報越南的軍事進展情況,試圖以此使我的證詞失效。這件案子透過庭外調解於一九八五年二月獲得解決,雙方都聲稱贏了官司。但是,該公司的那部專題片和關於誹謗案的大量報道,使美國人民對政府及軍事和政治領導人的團結問題進一步失去了信心。

儘管我們的判斷有分歧,但威廉·威斯特摩蘭和我盡了最大的努力使戰場上的美軍得到最好的供應和保護。隨著戰爭的加劇和人們情緒的波動,某些批評約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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