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聞言笑了一聲:“你說的有道理,可也不全是,我記得的雖然只是殘破的洛陽,可是洛陽縱使殘破了,那種氣象依然讓我著迷。我也看過天子,不過哼哼哼,我覺得,天子沒有那種和洛陽城相配的氣度。
”他直起身來,帶著些傲氣的說道:“洛陽城的皇宮,他就更不配了。”
郭女王淡淡的笑了,她伸出手撫著曹胸前的衣襟:“這就是夫君和丞相大人的區別。”
“你說的有理。”曹點著頭,卻撇著嘴,很是不屑一顧:“我家已經到了這個地步,他連異姓王都做了,還想退嗎?還能退嗎?要真想做個忠臣,當初又何必要當這個異姓王,乾脆棄官歸隱算了,功成名遂身退,就算被天子殺了,也能青史留名,說不定哪天還能追贈個美。”
郭女王無聲的笑了。
“倉舒壞了腦子了,居然會冒出這種想法來,我真懷疑他是不是我曹家的人,這不是把我曹家往火坑裡推嗎,天子如果得了勢,他會放過我曹家,放過父親這個異姓王?太遠的事就不用說了,就說英明如顯宗孝明皇帝,他不是連兄弟楚王都殺了嗎?老劉家連自家人都不放過,又怎麼會放過我曹家?皇家的事,從來就沒有一絲親情的。”曹說著,忽然想到了自家,心神一凜,暗自咬牙道,不錯,皇家的事,確實是容不得什麼親情的,他們要自尋死路,我卻不能跟著他們放棄到手的富貴,白白送了性命,做這牢什子枉死的忠臣。
“夫君,丞相大人的想法,想必是和倉舒公子的想法又是有些不同的,要不然,他也不會猶豫,以你們兄弟的權勢,就算天子有什麼想法,禍也不及其身,他大可放心讓倉舒公子施為。他在猶豫,顯然對倉舒公子也沒有完全的信心,但他又存在著一絲僥倖,希望倉舒公子能夠兩全其美,既保住曹家的榮華富貴,又讓他能以一個忠臣青史留名,所以他才要在自己過世之前,給倉舒公子一個機會。”
“狗屁的機會。”曹嗤之以鼻:“當斷不斷,反受其亂。”
“夫君明智,可是你卻不能代替丞相大人作決定。”郭女王掩著嘴,輕輕的笑了,眼睛眯了起來彎得象兩枚彎月,透著狡黠,象極了一隻千年成精的狐狸:“當然了,你可以推一把。”
曹看了她一眼,
。
曹和郭女王商議了大半夜,說得情濃處,免不了顛狂一番,以至於第二天在趕往許縣的路上,他還有些昏昏沉沉的,好在他為了把裝病進行到底,沒有騎馬,所以還能在馬車上補補覺,同時想想到了許縣該如何行事才能讓老曹死心。車隊走得並不快,七百多里的路程走了六天,第七天中午,他趕到偃師以西,在洛陽城東二十里的屍鄉略作停留,準備沿著陽渠北岸、北邙山南麓向西直入洛陽北門。曹下了車,站在陽渠邊,看著東西橫亙數百里的北邙山,想著北邙山上那些已經被薰卓挖得乾乾淨淨的漢室皇陵,他笑了。
“子桓,休息一會兒,馬上就要進洛陽城了,我們可得精神點,不能丟了虎豹騎的臉。”曹真擦著汗,大步的走了過來,高大威猛的王雙靜靜的站在不遠處,敬忠職守的注意著周圍的環境。
“當然,我們要威風凜凜的進洛陽城。”曹笑道。
“嘿嘿嘿”曹真笑著,指著西面說道:“從這裡向西就是鴻池,你說倉舒如果把水師調過來,會不會駐紮在鴻池?”
曹搖了搖頭。:“誰知道呢,他的想法太奇怪,我是猜不透的。”他忽然想起了什麼,扭過頭問道:“子丹,這裡叫什麼來著,我記得名字裡有個屍字的?”
“可不是,這裡叫屍鄉。,據說那個田橫就是在這裡自的,說不準啊,就是我們站的這個地方。”曹真呵呵的笑了起來,似乎覺得有些好笑,他東張西望的打量著這裡的地形,卻沒看到曹的臉色有些不太好:“這裡地勢平坦,打起仗來正是騎兵衝鋒的最好所在,難怪當年董卓面對關東聯軍要派最能打的徐榮把守陽呢,真要入了關,還真是無險可守了。
”
曹有些不。快的皺著眉頭說道:“子丹,我們走吧,這個地名太不吉利了,我總覺得有些不舒服,感覺有什麼事要發生一樣,而且是不好的事。”
曹真有些奇怪的看了曹一眼,咧了咧嘴剛想笑曹兩句,可一想他雖然和自己關係好,可也不能太隨便了,這人是個記仇的人,別一不小心得罪了他,現在用得上你的時候固然不會把你怎麼樣,可是以後真要讓他當了皇帝,不整你才怪呢。他忽然之間起了一種警惕之心,連忙陪著笑親自上前扶著曹上車。
曹一腳踏上了。車,卻忽然停住了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