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小點心對劉興招了招手:“來。到阿舅這兒來。阿舅這兒有好吃地。”
劉興對曹衝有些陌生。但是他被曹衝手中地點心吸引住了。挪著兩隻短腿。搖搖擺擺地晃了過來。伸出胖乎乎地小手到曹衝手中來拿點心。曹節正好從外面進來。一見連忙抱過劉興。搶過他手中地點心扔到案上。斥道:“你怎麼能亂給東西給他吃。萬一有事。你可脫不了干係?”
劉興一看到手的點心被搶走了,嘴一咧,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曹衝沉下了臉,伸出兩隻手指,拈起一塊案上的點心扔進嘴裡,慢慢的嚼著,沉默不語。一旦他沉下了臉,剛才那讓人如浴春風的和善頓時消失得無影無蹤,戰場上錘鍊出來的殺伐之氣,慢慢籠罩了整個大殿,讓皇后和劉興也感到了極大的威壓,小劉興滿含淚水的眼睛無辜的看著沉默的曹衝,慢慢停住了哭聲。
“倉舒,你好大的威風,連小孩都不敢哭了。”曹節強撐著笑了一聲。
曹衝卻沒有理她,他嚼完了嘴裡的零食,伸手拿過案上宮女剛剛端過來的一杯茶,一飲而盡,這才拍拍手,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現在比曹節高出一個頭,站在她的面前,完全可以俯視她。曹節被他無禮的舉動給驚住了,不由自主的向後退了半步,又強行收住了自己的腳步。
“哼哼”曹衝冷冷的笑了:“我這幾年東征西戰,雖然沒有親手殺過一個人,可是我的命令一下,說伏屍百萬太吹牛了些,說死個成千上萬人,卻也不是空話。就連前太子劉馮也是死在我的面前的,嚇個把小孩,還不是信手拈來。”
“你”曹節再有自信,也不過是一個女流之輩,一旦遇到不理她那一套的曹衝,特別是曹衝肆無忌憚的說出了那種大逆不道的話之後,她的信心徹底崩潰了。曹衝是誰,是大漢朝戰功赫的驃騎將軍,佔據了大漢半壁江山,如果他也起了纂逆之心,以曹家父子的權利,可以輕而易舉的將天子掃落塵埃。
“我花了幾年的時間佈局,這次又花了三天的時間,終於勸通了父親先退一步,請辭大將軍、丞相,以王爵就國。我萬萬沒想到,原來皇家有這麼威風的。父親本來還打算過些天來親自向天子請辭,不過如果要他那麼大的年紀還要跪在你的面前,我看,還是算了吧。”曹沖淡淡的看了一眼曹節,收斂了胸中的殺氣,轉身向外就走:“我去找父親請辭的表要回來,這就趕回城,皇后,你慢慢享受皇家的禮節吧。”
“倉舒——”曹節大急,顧不得皇后的威風,上前一把拉住曹衝的衣袖,急急的問道:“你剛才說父親請辭大將軍、丞相,可是真的?”
“原本是真的,不過,現在我後悔了。”曹衝偏過頭賭氣的說道。
“倉舒,你莫急,有
再說。”曹節將曹衝拉到案前,語氣和藹而溫柔,)+後的威嚴,儼然是在家的時候姊弟之間敘談。曹衝重新坐下,微皺著眉頭,一副不情不願的樣子。曹節強忍著心中的不快,陪著笑說道:“倉舒,這究竟是怎麼回事,你給我說說。”
曹衝瞟了她一眼,將自己剛才見天子遞交曹操的請辭表和自己要求調回許縣的經過給曹節講了一遍,但他沒有講自己是怎麼和曹操商量的,然後靜靜的看著曹節:“皇后,你知道我做到這些,費了我多少周折嗎?”
“我雖然沒有親歷,可是也能想象得到。”曹節輕輕的點了點頭,“也就是你去說,換一個人去說,恐怕父親不殺他就算客氣的了。”
“哼哼,算你還有點良心。”曹衝撇嘴笑了笑,想起自己這幾年處心積慮乾的事,他真有些委屈,他一口喝盡了杯中的茶,將一片茶葉叨在嘴裡嚼了嚼,報怨道:“你不知道,父親現在的心理有多矛盾,他不是不想退,他不是不想做個忠臣,可是他不想做個枉死的忠臣,身死族滅,最後只落個善諡,一個微不足道的安慰,他要的是舒舒服服,安安心心的過完剩下這十幾年,看著我曹家興旺發達,宗族繁衍。皇后,這些你能做到嗎?”
曹節不理曹衝帶著戲謔的笑話,她想了想道:“為何不能?陛下又不是無情之人,父親做出這麼大的讓步,他焉能不知,又怎麼會對已經交出權利的父親下手。何況朝中還有你和子桓,宮內還有我,他不會不顧及到大局的穩定。興兒又是太子,如何保不得曹家富貴?”
“子桓?”曹衝笑了一聲,搖了搖頭不說了。曹節苦笑了一聲,她不是不知道曹的心思,有曹在朝一天,他就不會安份守已,曹家不得安,大漢不得安。
“父親還沒有立太子?”曹節沉默了片刻,又問道。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