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會,他說不準也會得個善終。倉舒不是梁冀,他的實力比霍光還要強,他的智慧比霍光還要高,他要想除掉現在的天子,實在不是什麼難事。
可是,除了倉舒,天子還有別的選擇嗎?一邊是丈夫,一邊是親人,皇后曹節左右為難,痛苦不堪。她獨自坐在那裡,看著無知的劉興全部興趣只在案上的點心,恨不得痛哭一場。
“父親要辭大將軍、要辭丞相?”曹驚得差點蹦起來,哪有一點生病的樣子。
“是啊。”曹衝點點頭,很奇怪的看著曹:“有什麼奇怪的?”
“你們你瘋了?”曹氣憤的怒吼起來:“我曹家到了這個地步,你以為是想退就退的?既然想退,當初為什麼要費那麼大勁去爭取異姓王,直接以武平侯退下來豈不是更好,要什麼武平四縣的封邑,你乾脆學留侯,把封邑也給辭了算了。”
曹衝看著氣得失了方寸的曹,好笑不已,他起身拍了拍曹的肩膀,曹惱怒的擋開了他的手,怒氣衝衝的看著他,恨不得一口把他吃下去。
“這是父親的想法,他不想以一個逆臣被寫入國史,你我做兒子的,當然應該滿足他這個願望。”曹衝收回手,一本正經的說道,只是他這副忠臣孝子的模樣讓曹看起來更火冒十丈,他怒不可遏,指著曹衝吼道:“倉舒,你別跟我來這一套,父親的想法?父親怎麼會這個想法,還不是被你攛掇的。父親年紀大了,你花言巧語的說這些胡話,你不僅要害了他,還要害了我們曹家,害了我們身後的無數人。你以為你想當忠臣就能當的?天子是什麼人?老劉家哪一個是心慈手軟的,孝宣皇帝還算有點良心,抄了霍家還能給霍家留點香火,你看看孝桓皇帝,梁家還有人嗎?你再看看竇家現在是什麼慘樣?大漢四百年,有幾個外戚是善終的?馬皇后賢明吧,馬家還不是一樣被連根拔起,要不然會臨到你去欺負馬騰、馬超?當初你們要做外戚,我就不同意,如今倒好,你們居然還想著要交權了,真是昏了頭。”
曹一邊吼著,一邊狂躁的在屋子裡轉來轉去。曹衝不以為然,他避開曹的口水噴射範圍,用袖子遮著臉,等曹發洩完了,這才笑了笑,拱手而去。曹也沒挽留他,他氣哼哼的想著自己的主意,過了一會兒,他讓親衛去找曹真來商量。親衛剛要出門,曹真卻大步走了進來,他一臉惶急的看著曹,揮手讓親衛們退了下去,湊到曹面前說道:“子桓,天子下詔,駁回了丞相大人請辭的表章,封賞西涼戰功。倉舒為驃騎將軍,萬戶。妙才叔西域都護、後將軍,郯侯,食三千戶,叔權徵西將軍,龍亢侯,食兩千戶,鄧艾鎮西將軍,冠軍侯,食兩千戶”
曹瞪著眼睛看著曹真掰著指頭一個個的數過去,臉氣得通紅,不住的冷笑不止。曹真說完了西涼之戰有功之臣的封賞,停下來喘了口氣,看了一眼曹的臉色,欲言又止。曹皺著眉頭沒好氣的說道:“還有什麼壞訊息,一起說出來吧。”
“天子下詔,命丞相贊拜不名,入朝不趨,劍履上殿,如蕭何故事。”
曹愣了一下,搖著頭笑道:“蕭何?蕭何又能如何,不照樣是夾著尾巴做人。丞相大人的脾氣,又豈做得蕭何。”他看了一眼曹真,見他神色緊張,不禁問道:“還有事?”
“天子還下詔”曹真嚥了口唾沫,艱難的說道:“天子下詔,讓倉舒入京獻俘,魏延部三千步卒、陳到部六千精騎補入北軍,倉舒驃騎將軍兼掌北軍,負責八關守衛。”
八關是指洛陽周圍函谷關、廣城關、伊闕關、大谷關、轘轅關、**津、孟津關等八個關隘,是洛陽城外的最重要的一道防線,各置都尉以理軍務、治安。天子將八關交給了曹衝,再加上他掌著北軍五校,也就是說,八關以內,皇宮以外,他說了算。如果考慮到皇宮以內的荀惲等人不僅與曹衝關係好,而且勢力弱到不堪一擊的話,天子等於將自己的一切都交到了曹衝的手上,而這些原本都是屬於大將軍曹操的權利。換句話說,就是曹操透過天子的手將這一切交給了曹衝。
曹的臉一下子青了,他死死的瞪著曹真,半晌沒動彈。曹真僵在那裡,他深知這個訊息對曹的打擊,這不僅說明了曹衝已經掌握了進退的主動權,更重要的是,曹操以自己的退,換來了曹衝的進,他似乎已經忘記了曹這個長子。
“豈有此理。”曹忽然狂怒,腰間的長劍嗆啷一聲出鞘,劍光一閃,面前的硃紅漆案斷為兩截,案上的筆墨紙硯灑落一地,硯臺裡的墨汁潑得到處都是。如瘋虎一般的曹身如游龍,劍光霍霍,轉眼之間就將牆上的帷幕斬得亂七八糟,撲的一聲,長劍刺在粗大的柱子上,深深的紮了進去,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