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機槍配合起來,還是輕易地奪回了戰場上的主動權。
“嗖嗖嗖——”子彈倒映著落日的最後幾抹餘暉,在大夥頭上亂飛。張松齡艱難地從石塊後探出盒子炮,試圖敲掉鬼子的輕機槍,卻發現在接近一百五十米的距離上,自己根本不可能打得中。
發現火力覆蓋戰術奏效,鬼子們信心大增。四名輕機槍手在八名副射手的幫助下,一邊交替掃射,一邊緩緩向前推進。而一組接一組的鬼子步兵,則端著三八大蓋兒,從機槍手的身後溜了出來,迅速搶佔合適攻擊位置。
越僵持下去,形勢對小分隊越是不利。如果讓鬼子步兵在半山坡上分散開,給大夥來個側翼迂迴的話,恐怕小分隊就要全軍覆沒!朱老蔫見勢不妙,向自己身邊的同伴打了手勢,貓著腰朝著山坡上跑了幾步。然後於一棵小樹下探出半個身子,衝著一百五十米外的輕機槍就是一輪掃射。
“當、當、噹噹。。”盒子炮子彈成排飛出去,掃向鬼子的輕機槍手。卻都打到了空處,沒給鬼子造成任何實質性的傷害。旋即,鬼子的機槍開始調整方向,四挺中的兩挺調轉槍口,將朱老蔫藏身的小樹打得木屑亂飛。那名朱老蔫早有默契的弟兄探出頭去,左右手盒子炮交替射擊,將一名鬼子的機槍手打翻在地。
“啾!”“啾!”“啾!”還沒等那名弟兄重新藏好,十幾杆三八大蓋兒同時開火,將他打得從石塊後站了起來,倒著向後翻了出去。血花從前胸後背泉水般噴出,噴了張松齡滿頭滿臉。
第五章 上前線 (五 下)
張松齡的雙眼立刻變得通紅,舉起盒子炮,劈頭蓋臉向那幾個持三八大蓋的鬼子兵掃去。“噹噹噹當,噹噹噹當”一口氣掃了不下二十發子彈,只有一發可能打中了目標,其他統統不知道去向。鬼子的輕機槍手立刻發現了他的位置,放棄對朱老蔫的追殺,衝著他吐出數道火舌。所幸的是,他尋找的藏身處還比較隱蔽,鬼子的機槍子彈大部分都射到石頭上,打得石頭表面火星四濺。
趁著鬼子機槍手忙著壓制張松齡的功夫,老苟和胡豐收兩個變換著角度打了機槍,又幹掉了一名輕機槍手。但是鬼子的副射手立刻推開死者的屍體,繼續扣動扳機。成排的機槍子彈掃射過來,將老苟和胡豐收兩個壓得無法抬頭。
“嗵——”“嗵——”“嗵——”鬼子的擲彈筒又開始進行火力覆蓋,將眾人藏身處附近炸得塵煙四起。一名小分隊員轉移得稍慢了些,被飛起的彈片射中,哼都沒哼,一頭栽倒。另外一名小分隊員衝上前營救同伴,被鬼子的機槍手盯上,整個人被掃得踉蹌了數步,慘叫著跌下了懸崖。
關鍵時刻,朱老蔫的身影又在另外一顆大樹後出現,雙槍交替射擊,將鬼子的輕機槍打成了啞巴。七八支三八大蓋同時瞄準了他,子彈在樹林與雜草間畫出一道道直線。朱老蔫的肩膀和大腿同時中彈,他搖晃了幾下,跌倒在山坡上。然後用沒受傷的腿勾住一棵小樹,單手繼續與鬼子們對射。
“小鬼子,來啊,來啊。嚐嚐爺爺的厲害!”一邊開槍,他一邊大笑,彷彿正在赴一場前所未有的盛宴。一枚榴彈呼嘯著落下來,掀起無數樹枝樹葉。火光中,朱老蔫身影陡然升高,頂天立地,手腕側翻,盒子炮將鬼子挨個點名
“老朱!”“朱大哥!”其他幾名小分隊員也紅了眼睛,從新的藏身處探出胳膊,開槍替朱老蔫壯行。鬼子輕機槍又啞巴了一挺,兩名副射手和一名主射手先後被擊中,慘叫著死去。另外一個機槍組不得不倉促轉移陣地,在跑動途中,一名主射手被老苟擊斃,一名副射手身中兩槍,生死不知。最後一名副射手雖然抱著機槍跳到了石塊之後,但是沒有同黨配合,他的機槍已經制造不出持續火力。
“嗵——”“嗵——”“嗵——”新的一輪榴彈飛來,將小分隊的反擊節奏再度打亂。扯著這個空檔,小鬼子的機槍手和普通步兵在一名小分隊長的指揮下,趁機重新調整部署。
當榴彈濺起的硝煙和塵土散盡,鬼子的火力優勢愈發明顯。兩挺輕機槍、四十多支三八大蓋和三隻擲彈筒互相配合,從多個角度,天空地面同時向小分隊展開了進攻。老苟、胡豐收和石良材三人多次互相配合,憑著精準的槍法打斷鬼子的攻擊節奏。但很快,機槍聲和步槍聲就又像爆豆子一般響了起來。鬼子計程車兵都經受了嚴格的訓練,並且幾乎每個人都參加過四、五場戰鬥,對於如何相互配合形成交叉火力方面駕輕就熟。對於如何操作歪把子機槍,也像吃飯喝水一樣清楚。即便打得沒有正規機槍手那麼準,憑著充足的彈藥,也能威脅到戰場上每個角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