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紅鬍子難得板起來臉,大聲呵斥,“難道我已經指揮不動你們了麼?老子還沒死呢!”
“大隊長!”小戰士們委屈地抗議,留下兩個來照顧紅鬍子,其他分頭去執行命令。“扶我走幾步!把這口氣順開!”紅鬍子強撐著站穩身體,低聲要求。然後在兩名小戰士的攙扶下,一步一步向寨門口挪動。頭十步,他走得無比艱難,fǎngfo隨時都可能耗盡體力倒下。而在大約三十多步之後,他的呼吸又漸漸變得平穩,整個人如同座山一樣,緩緩向敞開的營門口移動,移動。每經過一處,必然給周圍的人心上帶來無比的安寧。
當他走到營地門口的時候,趙天龍和張松齡兩個,也恰恰帶領一小隊騎兵衝出了營地。看到火把下的紅鬍子,紛紛扭過頭來衝老人揮手。紅鬍子像沒事兒人一樣,笑著衝大夥揮了幾下胳膊,然後大聲叮囑道:“路上小心!綁匪可能在別的地方埋伏著人馬接應。你們兩個只要纏住他們就行了,我帶領大隊人馬隨後就到!”
第二章 逆流
“是!”趙天龍和張松齡兩個答應一聲,騎著戰馬快速衝出門外。為了防止敵軍的偷襲,通向營地的山路被修得又窄又陡,有幾處還臨近懸崖,稍不留神,人和馬就可能衝下山谷,摔得筋斷骨折。但是他們兩個卻誰也不敢減速,完全憑著過人的勇氣和嫻熟的騎術,帶領身後一小隊騎兵全速衝到了山底,然後舉起馬燈來稍微辨識了一下方向,就又全速向山南的村落裡狂奔過去 。
等一行人衝到了電信組長小吳出事的村子,村委會成員和民兵們已經徹底再度控制住了局面。不待趙天龍和張松齡兩個發問,立刻圍攏上前,大聲彙報:“龍爺,胖子,是滿洲國的特務把吳組長抓去了!他們是打著前來收購山貨的名義分頭溜進村子的,然後偷偷藏在村東頭老謝家的。老謝家的閨女,嫁給了瀋陽的一個滿族人家裡做小老婆”
“姓謝的呢?!”趙天龍沒時間聽村委會的委員們囉嗦,瞪圓了眼睛追問。
“已,已經綁起來押在磨坊裡頭了!全,全家四口,一個,一個沒落下!”第一任民選村長姓劉,是個墾荒客。家裡頭有四個兒子的,一百多畝水澆地。見趙天龍臉色不善,湊上前,哆哆嗦嗦地解釋,“就,就等著游擊隊派人來審問了,我,我們村子裡頭,再沒有別人跟這件事兒有牽連!”
“帶上來!”趙天龍擺了下手,大聲命令。
“還,還不趕緊帶上來!”唯恐自家遭受池魚之殃,劉老漢扭過頭,衝著民兵們大聲嚷嚷。
幾個民兵立刻放下紅纓槍,衝擊磨坊,連推帶搡的把老謝家全部成員,三男一女,統統押了出來。
趙天龍跳下坐騎,揪住姓謝的老漢奸,劈手就是幾個大耳光。一邊打,一邊厲聲喝問:“綁匪從哪裡來的,準備帶小吳去哪裡?把你知道的全說出來,老子給你個痛快!否則,你就別怪老子心狠!”
正所謂人的名,樹的影。對普通百姓來說,入雲龍的這個名號,可是遠遠比什麼游擊隊的騎兵隊長更具備威懾力。姓謝得老漢奸被打得滿臉是血,卻不敢耽擱時間,立刻哭喊著求饒,“別打了,別打了,龍爺,我說,我說!他們是從新京過來的,這幾天一直住在我家裡頭。我是怕牽連我們家閨女,才不得不接待得他們啊!”(注1)“是他們,是他們拿槍逼著我們收留他們的!我們冤枉,冤枉啊!”謝老漢奸的兒子和兒媳,也雙雙哭喊著求饒,fǎngfo自己遭受了天大的委屈一般,“我們已經想辦法向村委會送過信兒了,但是他們看得太緊,信沒能及時送出去。今晚傍晚他們看到吳幹部哥在村子口練槍,說拿著小槍的都是大官兒。所以,所以就跟了過去,把吳幹部給綁走了!”
“別廢話,說重點,他們準備把吳組長綁到哪裡去!”趙天龍抬起腳,給了老漢奸的兒子、兒媳每人一大腳,繼續厲聲喝問。
“我,我們不qīngchu!”老漢家的兒子、兒媳猶豫了一下,繼續哭著解釋,“我們真的不qīngchu啊!他們口風緊,什麼都不跟我們說,哎呀,別打,別打,我說,我說”
又捱了幾大腳之後,這對狗男女終於支撐不住,躺在地上,打著滾招供,“他們說要先去黑石寨,匯合了裡邊的日本人,然後再押著吳幹部去興安警備司令部慶功!他們,他們還說,黑石寨的日本人都幹吃飯不幹活,要替皇上辦事兒,還得依靠他們這些正經把本的旗人!”
“狗漢奸!”趙天龍衝著地上的狗男女啐了一口,伸手向腰間摸槍。對於這種卑鄙無恥的小人,他向來不會手下留情。張松齡見狀,趕緊從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