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幼有序,在三個老傢伙面前,謝蘊也只有站著的回話的份:“父親,二叔、三叔,吳郡王家的人已經到了,是和北邊的人一起來的,志文正在前邊陪著。”
謝翁達皺眉道:“大哥,你真相信那些泥腿子能成事?”
“世事難料,誰敢保證就能成功?”謝翁山沉吟道:“上次王戟過來時說過,姓盧的已經籌備多年,振臂一呼,應者如雲,聚眾當在數十萬上下,或能成事,亦未可知。”
謝翁明卻說道:“與那盧明月聯絡的,一直都是王家的人,縱能成事,恐怕我謝家終要落於王家之後了。紋兒已經進宮多日,以她的才貌,當可獲得皇上的寵愛。若是紋兒得寵,我謝家自有出頭之日,又何需行此險路!”
原來,綺陰院主事夫人謝湘紋竟是秣陵謝家的人,而且是謝翁明的親孫女。不過,這個秘密只有謝家的核心人物才知道,謝湘紋自己也是守口如瓶,因此高秀兒不知道,劉子秋更不可能知道。
“我謝家的前程怎可能寄託在一個女人身上。”謝翁山不以為然地說道:“再說,謝王本是一體,兩家多有聯姻,又何分彼此?”
謝蘊一直在旁邊靜靜地聽著三個老人家商議,並不插嘴,這時忽然拱手呈上一份禮單,說道:“稟父親,王家還備了厚禮,前來求親。”
第50章 歧視
“王家好大手筆!”謝翁山接過禮單,哈哈一笑,轉手遞給謝翁明,說道:“二弟,三弟,你們看這親事可做的?”
禮單上寫得清清楚楚,白璧十二雙,黃金八百兩,明珠一斛,綢緞百匹。這麼貴重的禮物就連同樣出身富貴之家的謝翁明也為之咋舌,皺眉問道:“王家這是看中了誰?”
謝蘊正待答話,謝翁山已經擺了擺手,說道:“王戟那隻老狐狸,定是上次來看見了雨兒,這就惦記住了,是替他那長孫求的親吧?”
“正是。”謝蘊慌忙答道:“王家這次來的便是他的長孫王子茂,與志文同歲,倒也生得一表人材,父親的意思”
雨兒大名叫做謝沐雨,她是謝蘊的獨女,謝志文、謝志武的妹妹。謝志文身為男子,已經美成那樣,謝沐雨的美貌可想而知,難怪能被王戟看中。
“雨兒還小,倒不急著答應他。”謝翁山搖了搖頭,說道:“既然王家和北方的人來得這樣快,倒不妨讓他們和蕭家那姓劉的小子見個面,就安排在明天吧。對了,那姓劉的小子可有什麼動作?”
謝蘊想了想,說道:“聽婢女們回報,他並沒有碰凝露、凝霜,倒是難得。不過,今天早上他在鎮上救了一個小男孩,身手委實不錯。”
秣陵鎮上多有謝家的耳目,不管發生什麼事情,謝蘊都能第一時間知道。
謝翁山沉思半晌,擊掌道:“我謝家的子弟兵三千,唯獨缺個將才,要想盡一切辦法,讓他為我謝家所用!”
謝家後宅有一處小花園,花園的一角有幢小樓。小樓雕樑畫棟,樓內胡凳、几案、花架、矮榻全是檀木打造,透著一種朦朦朧朧的淡香。四格窗前懸著一串風鈴,微風拂過,發出“丁丁當當”的清脆響聲。這分明是一處女兒家的閨房。
靠窗的卷耳書案上,筆墨紙硯已被挪到一旁,中間卻放著只精緻的竹籠,竹籠裡兩隻小白兔正埋頭啃食著鮮嫩的菜葉。書案前,一位身著粉色長裙的窈窕少女正手託香腮,看著籠中的白兔出神。
忽聽身後有婢女輕聲稟道:“小姐,二公子來了。”
“哦,二哥來了?”那少女聞聲回過頭來,露出張美到極致的瓜子臉兒,膚如白雪,肌若凝脂,一雙明眸如黑寶石般閃閃發亮,端的是傾國傾城。
珠簾挑處,一個俊逸少年風風火火地走了進來,奇道:“小妹,怎麼我每次進來,你都盯著這兩個小東西?”
這對兄妹正是謝蘊的兩個兒女謝志武和謝沐雨。
謝沐雨幽幽地說道:“二哥,這兩隻小白兔整天呆在籠子裡,你說它們開不開心呢?”
“子非魚,安知魚之樂?小妹,你這是操得哪門子心。”謝志武笑了笑,忽然盯著竹籠說道:“不過,這兩隻兔子渾身雪白,很是少見,也不知道他們是從哪裡抓來的。”
野兔多為灰色或者土黃色,便於在草叢中躲藏,若是白色,恐怕早就被天敵捕捉了去,所以在那時,白兔甚是少見。這兩隻白兔卻是劉子秋帶著村民在山中偶然捕獲,高秀兒很是喜歡,如果不是劉子秋一再堅持,還捨不得送與謝家呢。
其實,劉子秋也是想著謝家肯定有不少小孩子,這白兔送給他們做寵物,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