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地搖著頭。“再說,我們的船速也沒有那麼快啊!”
“如果挽救不了釜山,至少還能儘早通知王京!”船老大堅定地說:“敵人所要毀滅的,可是我們自己的家啊!如果船不夠快”他出神地凝視著遠處的敵船,一咬牙說道:“就把所有的貨全部扔掉!”
眾人一下子愣住了。把貨扔掉?這損失未免也太大了吧。
“你們聽不見我的話嗎?我讓你們把船艙裡的魚蝦全部扔掉!全部倒到海里去!這次出海的紅利回去我照樣發給你們!”船老大一下子吼了起來。看著船員們如夢初醒般忙碌起來,他突然感到渾身一陣無力。在他慢慢滑坐到甲板上之時,不少船員都聽到了一句喃喃的抱怨聲:“混蛋,真是活見鬼了”
日本侵朝大軍的先遣部隊分乘戰船七百艘在釜山登陸時,離守將鄭拔得知日本大軍來襲的軍情不過區區一個時辰。憑著城中數百官兵,想要和先遣軍團的一萬八千人抗衡簡直是痴人說夢。即便如此,朝鮮軍民仍然團結一心,與十數倍於己的敵人拼死血戰至最後一人。
付出近千傷亡之後,先遣軍團長蒲生氏鄉終於進入了一片狼藉的釜山城。同一日,日本水師九鬼嘉隆部在巨濟島擊潰慶尚道節度使元均所部;瀧川一益率東路軍攻陷蔚山城;丹羽長秀率西路軍登陸固城,守城將領不戰而棄城逃亡。
在朝鮮南部海岸展位腳跟之後,大將柴田勝家率領後續部隊十五萬進入朝鮮。日本侵略軍分三路向朝鮮內陸挺進。半月內接連攻克晉州、慶州、尚州各處重鎮,兵鋒直指王京的南大門——忠州。
3月29日,朝鮮元帥金命元率軍十八萬與柴田勝家會戰於忠州城下。然而朝鮮國素來崇文輕武,又兼天下承平日久,不免武備鬆弛;加之官場腐敗黨爭熾烈,軍隊由上而下不免士氣低落缺乏訓練,與日本飽經內戰礪煉的虎狼之師比起來戰鬥力自然不可同日而語。
在日本武士的猛烈攻擊下,朝軍陣地被不斷分割壓縮,情勢岌岌可危。戰至未時,朝鮮元帥金命元竟然捨棄十餘萬部屬獨自倉皇逃生,如此一來,朝軍的抵抗立刻土崩瓦解。柴田勝家乘機命令猛將佐久間盛政率騎兵預備隊迅猛追襲,跟在潰逃的亂軍後面衝入忠州城。是役朝軍主力被一舉殲滅,幾乎毫無防備的王京完全暴露在了日本瘋狂的野心面前。
4月1日,李朝宣祖國王在敵軍度過漢江之前狼狽出城北逃,京城守將李陽元不戰而降。日軍進入王京之後大肆屠殺劫掠,將這座號稱“小中華”的繁華都市付之一炬。至此,儘管殘餘的朝鮮水師仍然在全羅道水師左軍節度使李舜臣率領下不斷襲擊日軍海上補給線,等到羽柴秀吉率領的第三波十萬大軍登陸之後,從戰略上講朝鮮已經沒有什麼可以阻擋日本人鋒利的倭刀了。
4月13日,朝鮮國平安道,義州秘密行營。
文武百官中跟隨朝鮮國王李昖到達中朝邊境的不及十之一二,其他的若非喪生於戰火便是乘亂隱匿。至此關頭,人心冷暖忠佞不辯自明,國王也只能喟嘆一聲罷了。
由於南方軍港已經盡數落入敵手,得不到陸軍袍澤支援的李舜臣水師也只能退至義州護駕。好不容易定下心來的宣祖李昖立刻降旨任命李舜臣為水陸兵馬大元帥,總領一切對日作戰軍務;又令大將權憟為南方義兵經略,統率京畿、江原、忠清、全羅四道義兵敵後作戰。
如今在宣祖眼中,李舜臣就是唯一可依仗的力量了,他再也顧不得什麼君主之尊,大小事務都要問過李舜臣才放心。“依愛卿之見,現今之計該如何是好啊?”
“大王,”李舜臣回答:“倭賊兵力雄厚勢不可擋,我軍主力盡喪難以為敵。雖然短時間內我們透過襲擊敵人海上補給線的方式爭取到了一定的戰略優勢,可這畢竟不是長遠之計。況且隨著敵人在陸上節節勝利步步進逼,水師的作戰空間已經越來越小。而義兵在正面戰場上的作用也並不理想。現今之計,惟有以水師和義兵的聯合作戰延緩敵軍前進速度,同時速速向大明求援。恕臣言語冒失,若大明不發救兵,則朝鮮必亡。”
李昖長嘆一口氣,疲倦地靠在座椅上。“不是本王不肯向天朝求援,近來聽聞大明國內動盪不定,先是蒙古韃子破關入侵,接著擊潰韃子軍隊的節度使居功驕矜,以武力控制北京,挾持神宗皇帝與南方省份發動內戰。在這種情況下,本王實在懷疑他們還會不會在乎我們朝鮮的生死;或者換句話說,即便大明有這個想法,他們是否又有東顧的閒暇和力量呢?”
李舜臣點點頭道:“大王說的甚有道理,可是我們必須嘗試這條唯一生路!如果大明人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