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飛梭。老兵熟悉的面孔已然淡漠,新徵入伍計程車兵們臉上泛著稚嫩的青澀,彷彿沒來得及灌漿的淡青色麥穗。麥穗,麥子,士兵們就是種在戰場上的麥子,一茬茬播在壟間,又一茬茬倒在火硝和冷鋼的收割之下。一絲悲哀的神色從瓦蓮莉婭翡色的眼眸中流過,他們不過是訓練營裡速成的懵懂民兵,裝備著粗製皮甲和價值不到兩個戈比的短刀,卻要被成批送上死亡的角鬥場,和整個世界上最強大的軍隊殊死搏鬥。
是你,瓦莉婭,是你親手引領著他們步入毀滅的冥河。帝國鐵騎皆因你而來,伴隨著無盡的野心和殺戮。你想要保護的人民,因你而陷身戰火。數以萬計、十萬計的生命
不!瓦蓮莉婭一咬牙強行打斷了心頭的雜緒。我必須堅持,直到這場戰爭結束,以最少的流血為代價。我曾單純而幼稚,嚮往那用鮮血染成殷紅的絢麗玫瑰,然而戰爭,撕裂土地塗炭生靈的戰爭,榮耀歸於帝王將相,苦難卻要人民來揹負承受。不,我們不能求戰,然而彼既為刀俎,已為魚肉的我們只有全力應戰一途。戰場上的弱者,便沒有妥協的機會,惟有蹈死而不顧。
“梅爾庫羅娃公爵,”貴族杜馬派來的監軍伊瓦爾·特魯別茨科伊大公走了過來,他是俄羅斯最有權勢的七大貴族之一,身材又高又胖,雙下巴和厚嘴唇上抖著兩撇棕黃色的大鬍子。“貴族杜馬很感激您能在這樣一個生死攸關的時刻挺身而出。內亂已了,外患卻尚且未盡。面對明帝國強權作難,杜馬委屈忍痛,一意逢迎求和,換來的卻是他們殘暴的屠戮。像這樣極盡人世悲慘的境地,稍有人格的民族又怎能忍受?今天,俄羅斯發出了她的吶喊!瓦蓮莉婭·安德列娜,您將領導我們反抗來自東方的暴君,指引我們走向永恆的勝利!”
鼓樂喧天,一面藍色的旗幟高揚升入空中,銀色的女武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