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左手抱著一個嬰兒,右手舉著盞紅燈”
“是誰?”“就是我老伴,我現在的老伴——當時她是‘紅燈照’。”“那懷裡的孩子?”“就是霍元甲。”“天吶,我怎麼從沒聽說過還有這麼一段!”
“我老伴一見我,就撲通跪下,嘴裡喊著:‘師父,師父,我師孃,師姐全歹了。’我說:‘是,都是我勒死的’。我老伴哭著說:‘那從今後,我就您的親人,這孩子’我打斷她“‘這孩子哪兒抱來的還送回哪兒去’。”
“後來呢?”胖子抹抹淚。
“後來,槍聲大作,日本人衝進來了,嘴裡喊著八格牙路,用槍指著我,問我‘什麼的幹括?’說時遲,那時快,日本人衝進來的時候我已經鑽了被窩,我老伴跪的方向也變了,衝著日本人磕頭:“太君,他是磨豆腐的,大大的良民。’日本人就嘿嘿地笑用,用刺刀捅她身子‘花姑娘’地叫。於是乎,我掀被而起,大孔一聲:‘住手!我就是你們要抓的義和團幹部,和老百姓沒關係!’”“唐老,這您可有點演義了。”胖子皺著眉頭說。“據我所知,義和團基層始終都沒建黨。”
“年輕人,這你就不懂啦,早在一百年前,我們已經前仆後繼了。”唐元豹被孫國仁抓著一隻胳膊挾持著快步在長長的走廊裡走。孫國仁把他帶進一間診室,幾個穿白大褂的大漢上來把他按坐坐在一張椅子裡,五花大綁一般將各種儀器的吸盤、夾子固定在唐元豹的四肢與軀幹一,一臺X光機被推上前,瞄準唐元豹。“我們開始除錯——通電。”主管大夫說。
坐在椅子上的元豹遭電擊一通亂扭。
“疼!”他大喊。一個大夫將一塊傷溼止疼膏貼在他嘴上,他立刻沒聲了。
所有儀器上的指示燈亮了,示波器上出現綠幽幽的螢光,紊亂地波動。儀器發出各種怪響。
“現在開始測試,各控制檯告資料。”
“心一個。”“肝一個。”“肚一個。”“賢一個。”“停——腎怎麼是一個?”
操縱員儀器後在探出頭問元豹:“你那個腰子呢?”
孫國仁猛地撕下元豹嘴上的膏藥,元豹嘴通紅地問;“不能一個麼?”“不能,”操縱員說,“都是兩個,好好想想哪兒去了。”
“想不起來,我小時候老丟東西。”
“看看這腰子尺寸。”主管大夫說。
操縱員又埋頭後面,俄頃,報告:“有菠蘿大小。”
“這不結了,一個頂倆。”主管大夫對眾人說,“繼續。”
“肺八百來米。”“脂肪能插住筷子。”自動記錄儀“嗒嗒”記錄著,把所有資料打在一條長長的紙帶上。主管大夫和白度手捧著紙帶一段段看著。
“基本完好。”主管大夫對白度說,“如果不作解剖標本的話。”“鬆綁。”白度對大漢們說。又對從椅子上站起來,活動著麻了手腕子的元豹說:“請到這邊來。”
唐元豹被魁梧的孫國仁抓著胳膊在長長的走廊裡快步地走。另一間雪白的診室裡,一排大夫抬起眼看被孫國仁跟蹌捺坐在椅子上的元豹。一個戴黑鏡的中年大夫手裡握著厚厚一疊卡片在桌上輕輕敲著,和氣地說:“下面我們做一次小小測驗,請不要緊張,就象小時候你父母對提高一樣,回答不上也沒關係,相信你能回答的很好,都不是想很難的問題,千萬別緊張。”
“請吧,”唐元豹誠懇地說。“我儘量滿足各位。”
“謝謝。”大夫說,“下面開始,請看我手中的卡片,這上面畫著一隻猴子和一個人,我的第一問題是,你能否有一句話說明人和猴子最根本的區別——請你回答!”
“猴子全身有毛,人只在幾處有毛。”
“回答正確,得分。”唐元豹嘿嘿地笑,美滋滋地瞅著一另一個大夫手裡的記分牌,看到白度,立刻不笑了,嚴肅地坐好。“下面我問第二個問題,還是這張卡片,這隻猴子和這個人,是猴子的臉皮厚呢還是人臉皮厚抑或是一樣厚——清你回答!”“人臉皮厚。”“回答錯誤——扣分!”
“沒錯。”元豹看到剛得的分被扣光,有點急。“是人臉皮厚麼。猴子的臉老是紅的,而人幾乎不紅,明顯厚於猴子。”
“你錯了,應該說猴子的屁股老是紅的,而人的屁股幾乎不紅,——曬了不紅,當然問題不在這兒,我問的臉而不是屁股。這一題的正確答案應該是猴子臉皮厚——因為人沒臉。”“那你衝著我的是什麼?”“面,面部。”大夫沉著地說。“這是一道思辨題,你沒有正確理解題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