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觀色的本領,他馬上明白這群凶神惡煞之人是為另外兩個凶神惡煞之人而來。便竹筒倒豆子般說道:“今天傍晚來了兩人,正在西廂房喝酒吃肉,他們帶著刀,真是凶神惡煞,一看就不是好人,其中一個臉上有傷疤地漢子,眼睛一瞪,就如要吃人一樣。”他嘴巴越說越利索。正要再說,灰衣人打斷道:“他們如何稱呼?”
“我聽到他們互相稱呼,一個叫疤哥,一個叫柳三郎。”
咬草葉的灰衣人猛地一吐草葉,沉聲道:“就是他們了。按原計戈,行事,不要放跑一人。”
十幾個灰衣人迅速分成幾組,兩人輕輕巧巧上了院牆。取出手弩,安好弩箭後,就一動不動地隱在院牆的黑暗處。另四人守住後院小門,在小門處放了一根繩索,只待有人出來,便拉動繩索,絆倒來人。咬草葉地灰衣人帶著七個人。隨著店小二,大搖大擺地進了院門。
張疤臉是個江湖經驗豐富的老手,他喝酒之時把門開啟,一邊喝酒一邊看著大門,大門外有任何異常都逃不過他地眼睛。他看到店小二帶著八個人進了院門,這八個人個個帶刀,舉手投足之間頗有法度,明眼人一看就知道是軍營中人,他輕聲對柳三郎道:“有八個人進來了,不要回頭,若他們向我們走來,我們就向外衝,不要戀戰。”
柳三郎正好舉起一杯酒,聽到此言,臉色數變,他沒有回頭,只是把酒杯慢慢地放在桌上,右手已觸到刀柄。
張疤臉盯著店小二,等到店小二走近之時,他心中突地一跳,店小二臉上有一處黑紫,分明是被打傷的,他沒有多想,對柳三郎道:“我們被人盯上了,趁其不備,衝出去。”
他們兩人從強盜到軍士又準備變為強盜,戰鬥經驗何其豐富,張疤臉說到“衝出去”有時候,人已跳了起來,提刀向門口衝去,柳三郎也沒有任何遲疑,抽出刀,跟著衝了出去,兩人對著灰衣人就是一陣猛砍。
咬草葉的灰衣人本想扮作房客,靠近兩人房間進行突襲,見張疤臉、柳三郎兩人已經動手,便不在偽裝,大喊一聲:“張疤臉,你受死,吧。”
八個灰衣人把張疤臉、柳三郎緊緊包圍,張疤臉、柳三郎都是悍勇之輩,屢經戰陣,見對方人多,因此一出來就是採用拼命的打法,意圖出其不意,衝出包圍圈。
但是,灰衣人個個都是硬手,幾招過後,柳三郎被一名灰衣人當頭一刀劈翻在地,緊接著數刀砍在柳三郎身上,柳三郎在地上呻吟了兩聲,全身一陣輕微地顫抖,便再沒有動靜。
張疤臉也是身中數刀,可每刀都不在要害,灰衣人似乎並不急於砍殺他,很有些貓戲老鼠的味道。
張疤臉知今日不能牽免於難,他極為強悍,邊打邊喊道:“你們是誰,我和你們一無冤二無仇,為何下此狠手。”說話間,張疤臉猛地一刀向一名灰衣人砍去,這名灰衣人揮手格檔開來,另一名灰衣人對準張疤臉持刀的右手狠狠砍去。
“叮噹”一聲,張疤臉的腰刀連著手臂落在地上。
張疤臉呆了片刻,有些茫然地看著自己的斷手,斷手處鮮血噴濺足有半米遠,很快,張疤臉就感到了鑽心的疼痛,豆大的汗水從臉上不斷流下,他聲音有些嘶啞,嚎叫道:“你們是誰,老子做鬼也不會放過你們。”他也真是勇悍,不再理會灰衣人,彎下腰用左手去拾掉在地上的腰刀。
咬草葉地灰衣人上前猛踢一腳,這一腳極重,張疤臉仰面倒在地上,用單手撐著地面,努力想爬起來,卻已是渾身無力,又頹然倒地,他心猶不甘地再次問道:“你們是誰?”
咬草葉的灰衣人俯下身。對著張的臉輕聲道:“本來想把你凌遲掉,敬你是條好漢子,就讓你做個明白鬼,我是黑雕軍校尉杜剛,你打死的那個女子是我妻子,老子索命來了。”
“原來如此!”張疤臉嘆息一聲。已是出氣多進氣少了,他喃喃道:“黑雕軍、黑雕軍,死在黑雕軍手上,也算不錯。”
杜剛沒有再囉嗦,刀鋒在月光中一閃,張疤臉頭首輕鬆地被刀鋒分梨。
一個灰衣人上前提起柳三郎的屍體,一個灰衣人提起沒有首級的張疤臉地屍體,杜剛把張疤臉地首級放進皮囊裡。一行人迅速出了院門。小胖子店小二躲在院子的角落裡,完整地看到了所有這一切,他看著滿地的鮮血,顫抖個不停,灰衣人走出院子很久以後。他才發出一陣揪心的大喊:“殺死人了,殺死人了。”
小院子還有一些其他的客人,他們聽到打鬥聲後。都湊在窗框處偷看院外,當看到灰衣人兇殘地殺人,眾人都驚呆了,呆呆地看著小胖子在院中失魂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