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直到中午的時候,劉修收到訊息,安權被曹破石狠狠的揍了一頓,關在越騎營,要羅氏自己去領人。羅敷哪裡敢去領人,這一去還能出得來嗎?她沒辦法,只好哭哭啼啼的來找劉修。
劉修很意外的沒有生氣,他揹著手站在高臺之上,低著頭,看著高臺中央的太極圖,兩隻腳一左一右的站在yīn陽魚上,沉默了半晌,叫許禇備馬,跟他去一趟北宮中候治所。
北軍中候鄒靖是涿郡人,和劉修見過幾面,聽說劉修來了,不免有些莫名其妙。劉修的shì中身份一直不為人所知,幾乎所有人都只知道他是個商人,這商人突然跑來北軍來幹什麼?不過劉修現在的名頭很響,和宮裡關係也好,倒也不敢怠慢,連忙讓人把他請了進去。
劉修沒跟他囉嗦,簡明扼要的把來意一說,我請你立刻下令曹破石放人,並且就此事向我做個解釋。
鄒靖為難了,曹破石那可是曹節的弟弟,再說了,他收拾一下屬下的伍伯算什麼事啊,別說打了一頓關起來,就算殺了也不算什麼大事。可是他面對劉修不能說這話,只說他要先了解一下情況,然後再做決定。
劉修立刻問道,你多久才能給我答覆。
鄒靖不高興了,我沒把你轟出去就算給你這個名士的面子了,再說我也是看在同是涿郡鄉黨,才答應你的請求,你倒還跟我擺起架子來了?
劉修冷笑一聲,我來找你,是因為你是越騎校尉的直屬管理者,如果你覺得管不了這事,我也不麻煩你,我從你這兒出去就到太尉府告狀,不過如果太尉府怪罪下來,說你這個北軍中候不稱職,那可就怪不得我了。
鄒靖冷笑一聲,手一揮,請便。
劉修果然轉身就走,到太尉府請見。張奐聽說劉修來請見,非常意外,立刻讓人把他請了進去。一見面,劉修剛彎下腰給張奐行禮,張奐就連笑著迎了下來,雙手扶起劉修,笑容可掬的問道:“承德然之恩,黨禁稍解,還沒有向你致謝,真是慚愧。”
劉修笑笑,連連搖頭道:“那是陛下英明,張扶風有臥虎之膽,與我沒什麼關係。”因他之力,張奐位列三公,但他壓根兒不提,卻來謝劉修解黨禁之功,這不得不說張奐這個人雖然不被清流接納,但是其實非常清流。
張奐微微一笑:“我被黨禁之前門可羅雀,做了太尉之後門庭若市,來拜賀的人絡繹不絕,車馬相望,可是德然你卻是從未登門,就連太尉府也從來沒來過一趟。今天怎麼有空?”
劉修把來意一說,張奐沉yín片刻,很鄭重的說道:“真有此事?”
劉修也鄭重的點點頭:“不敢有一絲欺瞞。”
張奐撫著鬍鬚,略作思索:“既然如此,就請德然聽我的訊息。”
劉修躬身致意,轉身就要走,張奐又叫住了他,轉身讓人拿出幾份公文推到劉修面前,讓劉修看。劉修有些受寵若驚,推辭了一番,這才開啟細看,原來是護烏桓校尉夏育和護羌校尉田晏的上書,他們要求朝庭撥付糧草輜重,發兵討伐鮮卑。
劉修立刻明白了,這是夏育和田晏兩人為段熲鳴不平,特地給張奐上眼藥的。
張奐看著劉修的臉sè,淡淡的問道:“你覺得能打嗎?”
“這不是能不能打的問題,而是要不要打的問題。”劉修斟字酌句的說道:“檀石槐不把大漢放在眼裡,不斷侵擾邊疆,這個人只要活一天,邊疆就難得安穩。要想等他死,恐怕不是那麼容易的,我聽說他正當壯年,現在周邊除了我大漢之外,又沒有什麼值得他親自動手的敵人,估計沒有一二十年的不會死。真要再被他發展個一二十年,到時候想制他也制不住了。”
“你的意思,是打?”張奐不動聲sè。
“要打,但不是現在。”劉修坦然的說道:“大漢現在內憂外患,如果一切順利,只怕也需要十年才能喘過氣來,要想發動一場大戰,我估計再有二十年都未必能行。”
“那豈不是隻能眼睜睜的看著檀石槐坐大?”張奐忍不住笑了,他覺得劉修這些話說的全是廢話。又說不能等一二十年,又說必須等一二十年,你究竟想說什麼?
劉修卻一點笑的意思也沒有,他搖搖頭,很嚴肅的說道:“我說的大戰是指重創鮮卑,就像當初殲滅匈奴主力的戰事一樣,要麼不打,要打就打得他奄奄一息,甚至徹底滅他的族。就目前而言,我認為雖然不能像夏育、田晏要求的這樣大舉發兵,但是選賢用能,加強邊備,讓鮮卑人無利可圖,儘可能的抑制他的發展,卻還是有機會的。”
張奐眼睛一亮,目光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