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殺了他”
鮮卑人被槐縱不似人聲的慘叫嚇得傻了,再看看張鳴手中的戰刀,誰也不敢再向前跑,後面的人立不住腳,將跑在最前面的幾個鮮卑人推倒在地,踩地腳下,慘叫聲四起。
“槐縱授首——”張鳴運足了丹田之氣,縱聲長嘯,嘯聲在山谷間滾滾而過。
喊殺聲震天的戰場突然靜了下來,緊接著,夏育隨即下令一起把訊息傳出去,很快,漢軍和烏桓人一起爆發出震耳欲聾的咆哮:“槐縱授首——降者免死——”
被漢軍和烏桓人夾在中間的槐縱所部聽得最清楚,他們同時聽到了槐縱的慘叫聲,這聲音雖然變形得很厲害,可是還能分辨得出,他們面面相覷,既不敢放下武器,又不敢繼續反抗,在如雷般的吼聲中聲呆若木雞,戰戰兢兢的等待著自己的命運。
裂狂風傻了,手中的戰刀“當”的一聲落地,砍中了他自己的腳面,他卻不知道疼痛。他的腦子裡一片空白:槐縱又被人抓住了?
鐵狼也蒙了,他命令吹起號角詢問,可是問了幾遍,槐縱也沒有給出答覆,他知道大事不妙,槐縱就算沒有被擒,只怕也處境不妙。在短暫的猶豫後,他立刻建議裂狂風撤出戰場。
裂狂風回過神來,不敢多作停留,迅速離開了山谷。
緊接著,被包圍的鮮卑人放下武器,向漢軍投降。
夏育大喜,一面下令點起火把,收拾戰場,歸攏俘虜,一面派人通知最近的馬城縣做好接應的準備。他看了看槐縱原先所站山坡後黑黝黝的陡峭山崖,笑著搖了搖頭:“我就知道,最後發起致命一擊的只會是你,只是沒想到你會從這裡出現。”
劉修呵呵一笑,一面將張鳴推到夏育面前,一面說道:“大人,這都是你的巧妙安排和張使的道術高明啊,沒有你以身為餌,我們不可能逼得鮮卑人棄長用短,與我們步戰,沒有張使,我們也不可能在這樣陡峭的山坡上潛行,那就更談不上一擊得手了。”他笑笑,又說道:“當然了,以大人所部強悍的戰鬥力,最後還是能擊敗槐縱,只是傷亡要多得多。”
夏育眉毛一挑,滿意的看了劉修一眼,沒有再說。這次他是貪功冒進,這才中了鮮卑人的埋伏,可是劉修既然願意把功勞讓給他,他也不會自曝其醜,說自己是中了人家的計。
“多謝張使出手。”
“不敢,身為大漢子民,理當為國盡力。”張鳴也非常高興,連忙還禮。其實藉著暮色從山路上潛行過來襲擊槐縱全是劉修的主意,將趙雲、張飛等人混在黑翎衛中吸引槐縱的注意力也是劉修的安排,而且最後鎖定勝果的也是劉修,要不是劉修那莫名其妙的一腳直接踹中了槐縱的要害,他們師徒三人只怕難逃一死。
“大人,這次上谷烏桓的勇士們也是功臣啊。”劉修將笑得合不攏嘴的樓麓拉到夏育面前,大聲讚道:“如果不是樓麓少主和他的黑翎衛吸引了槐縱的注意力,我們也不可能得手。”
“多謝少主了,此戰過後,育一定向朝庭上報你們的功勞。”夏育很客氣的說道。他雖然一直看不上烏桓人,可是現在烏桓人幫了他大忙,救了他性命,他總得給點面子。
劉修把夏育拉到一旁,將自己答應樓麓五十套玄甲的事情說了一遍,夏育先是眉頭一皺,有些不悅,想了想,知道劉修如果不給點甜頭,大概烏桓人也不會這麼拼命,當下也沒有多說什麼,當著樓麓的面承諾到一到寧城就兌現劉修的許他的好處,把樓麓高興得一蹦三尺高。
劉修又附在夏育的耳邊嘀咕了幾句,夏育聽了之後,勉為其難的答應了。劉修建議他多多嘉獎樓麓這些上谷烏桓人,甚至把擒獲槐縱的主要戰功都讓給烏桓人,他雖然有些不捨,可是他也不笨,劉修不是那種平白把好處給人的人,他這麼做無非是坐實烏桓人和漢人關係密切的事實,同時把烏桓人推到鮮卑人的對立面,這樣一來,上谷烏桓再想和鮮卑人勾勾搭搭的就沒那麼容易了。
夏育是那種要麼不做,要做就做得徹底的人,他不僅人前人後的誇獎樓麓和他的黑翎衛英勇善戰,勢如破竹,還不吝誇獎鹿破風等人,說他不愧是烏桓人中的第一勇士,沒有他們的幫助,這次不可能抓住槐縱。
到了馬城的時候,這話已經變成了樓麓一箭射死了槐縱,奠定了戰局。樓麓歡喜得有些傻了,他怎麼也想不起來自己什麼時候一箭射死了槐縱,可是貫穿了槐縱咽喉的那隻箭的確是他的,再加上劉修等人在一旁別有用心的吹捧,樓麓最後相信,肯定是自己無意中射出的一箭要了槐縱的性命。
劉修一本正經的說道,這哪是無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