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乾巴巴的·但當小說看還是有些獵奇的味道。風雪見劉修願意看,心裡非常高興,只是看到劉修半靠在案几上,一手支頤,一手翻書,動不動就笑得前仰後合的·一點也沒有讀經的虔誠,她又有些懊喪,忙不迭的雙手合什,向虛空中的真主祈禱幾句。
“大人看什麼好書,這麼可樂?”盧氏的聲音在門口響起,風雪連忙迎上前去,遞過一張軟軟的綿席,盧氏謝了,斂裙坐在劉修的對面。
“夫人來啦。”劉修收住笑·把書遞過去:“沒什麼·風雪寫的安息國的道經,我當故事看,其實什麼也看不懂。”
“安息國?”盧氏有些詫異:“安息國不是信浮屠嗎,怎麼還有道經?”
“浮屠是後來才傳過去的吧?”劉修不是很確定。
盧氏接過來看了兩眼·突然有些詫異,她顧不上和劉修說話,迅速的翻了幾頁書。她看書速度非常快,雖然說不是一目十行,但比起平常人至少快了一倍。
“風雪姑娘,這光明之神東行的故事,是真的嗎?”
風雪對劉修把她親手寫的東西給盧氏看非常不高興,現在盧氏又在質疑她的真實xìng,她更不滿了。要不是看在劉修的面子上,她恨不得一把奪回來。
“離然是真的。”她沒好氣的說道:“那個故事我小時候聽過無數遍,絕不會錯的盧氏這才注意到風雪的不高興,歉意的笑了笑,從案上取過紙和筆,很快畫了一個圖案,推到風雪面前:“你看過這個嗎?紅sè的。”
風雪瞟了一眼那個圖案,也愣住了,伸出一根手指摳著嘴chún,長長的眼睫閃了閃:“好象在哪兒看過,但我不知道是不是光明之神的符物。”
被冷落到一旁的劉修探頭看了一眼,見是一個似樹又似火,有很多支叉的圖形,在上方有一個大大的圓形,不知道是什麼東西。
“我師尊說過,有一個神秘的種族由西崑崙而來,進入中原,曾經強大一時,他們擁有高超的道術,可以呼風喚雨,役鬼使神,在中原統治了幾千年,後來不知道什麼原因消亡了,他們有一些後人流落四方,每一個人都有不可思議的道術,但是他們都說,他們的道術都只是皮毛而已,掌握了最高道術的王者去了巴蜀,隱藏在大山之中,隱世不出。”盧氏指了指那個圖案,“這就是他們的徽號。”
“真的?”風雪吃驚的睜大了眼睛。
“至少我是這麼聽師尊說的。”盧氏點點頭,“大人想必不知道,天師是沛國人,是留侯張良的子孫,他後來入山修道,先在龍虎山,後來又去了鶴鳴山,就是一路追蹤而去。可惜,他追到鶴鳴山,就再也找不到進一步的線索了。”
風雪失望的嘆了一口中氣。
已經淪落為觀眾的劉修看看風雪,再看看盧氏,心道這兩個女人還真是八卦啊,一個根本不靠譜的傳說,還說得像個真的。幾千年?中國歷史上有幾千年的王朝嗎?
“嗯咳,夫人,三皇五帝到如今,哪個王朝有幾千年啊?”
盧氏斜睨了他一眼:“敢問大人,你知道你祖父的事蹟和音容嗎?”
劉修眨了眨眼睛,他想起章太炎大師質問疑古派歷史學家的那個問題了。他笑了笑,搖搖頭,卻不肯讓步的說道:“我是沒見過,可是無祖則無父,無父則無我·這個是常識,可以推理得知,至於你那個幾千年的王朝,又從何得知?你怎麼知道他不是某個人信口胡說。”
“字字有神靈,怎麼可能是信口胡說,大人沒有任何證據,就認定別人是信口胡說,未免有些孟浪了。”盧氏針鋒相對的說道:“再者·何為父,何為母?大人說無祖則無父,無父則無我,那大人可知世上自有奇物,無父無母,環而自生?又有精hún鬼魄,秉天地而生?大人修行五行之術,五行相生相剋·何為何之父,何為何之子?”
劉修只知道張角的口才一流,從來不知道盧氏的辭鋒也是如此犀利,一時之間倒有些抵擋不住,不由得有些汗顏。好在他也是久經沙場,經驗豐富·沒有lù出任何慌張的神情,只是靜靜的聽盧氏說,然後抓住她的一個話題,立刻搶過了話題的主動權。
“夫人剛才說,易道廣大,無所不包。”劉修從腰間拿出那柄短刀,輕輕的放在案上:“敢問夫人,同樣是一塊鐵,為何有的人打出來的刀是削鐵如泥的寶刀·價值千金·有的人打出來的刀卻只能砍瓜切菜,價不過百錢?”
“當然是技藝有差。”
“那技藝差在什麼地方?”劉修追問道:“同樣是刀,什麼樣的差距會讓他們判若雲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