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氣”,跟謝艾一身的文質彬彬極為不符。
聽到謝艾地問話,正在注視著自己新制定出來的主將旗的曾華連忙轉過頭來了。
“這次我們西征以佔領為主,西域將是我們北府的兩個新州,成為繼續西進的基地。”曾華答道。
“繼續西進?這次我們西進的藉口是為商隊報仇,如果我們繼續西進的藉口是什麼?這次西征大勝後,我想我們的商隊很長一段時間不會受到襲擊了。”謝艾臉上一驚,連忙繼續問道。
“是啊,蔥嶺以西還有大宛、粟戈等國,有富庶的藥殺水、烏滸水兩河流域,有我們以前從沒有見過的廣袤世界。它們都在等著我們,等待著我們的鐵蹄和鋼刀,等待著我們的征服。”
曾華的話把謝艾嚇了一跳,他沒有想到自家主公的志向有這麼廣遠,有點地有多遠就遠征得多遠的意思。
“將來我們繼續的西征就要靠我們的聖教了,你聽說過諸如聖戰的宗教戰爭嗎?”曾華接下來的話依然是那麼令人震驚。
看著謝艾在詫異中搖搖頭,曾華微笑著繼續說道。
“我們不但要把我們的宗教向西推廣,我們還要把我們的思想和做法向西灌輸。只要他們接收和承認了我們的宗教,我們的這些思想和做法,那麼他們就會以北府為榜樣和參照,竭力迫使他們的官府向我們改變。如果他們的官府同意向我們改變,那麼他們就可以自然而然地慢慢融入到我們其中。如果不願意,那麼他們的老百姓肯定會不答應了,到時他們一內亂,我們就有機可乘了。”
曾華的這一番“和平演變”的論調讓謝艾不由地深思起來。他見識過聖教那些傳教士和教士,不少人都是狂熱的宗教分子,一旦任由他們向西發展,那裡不知會生出多少事來。而只要他們其中一個人在西邊受到一點傷害,北府就絕對有理由又發起一次西征。一個商隊的慘案就能讓北府上下同仇共愾,發誓要讓烏孫和西域諸國傾家蕩產。要是上升到宗教問題,那些狂熱的聖教教徒還不把人家夷為平地。
謝艾抬起頭,肅然地看著曾華在他那面新主將旗下凝神地望向前方。那面為了西征趕製出來的主將旗有三米高、兩米半寬,正在迎風飄揚,而上面一條長著一對翅膀的飛龍正隨著旗幟的飄動在翱翔。
誰都知道主將旗用龍是越制了,但是大多數北府官民都預設了,甚至還有很大一部分人強烈支援這樣做。有少數人跳出來指責這個“錯誤”,立即就有人辯解說,“長翅膀的龍就不叫龍了”。天子用的是真龍,大將軍位極人臣,用一條長了翅膀的“神獸”做標識無可厚非,雖然它比較“象龍”。後來江左朝廷一點反應都沒有,出聲指責的人感到自己是皇帝不急急太監,也索然地不作聲。
曾華看著遠處的祁連山和綿延的黃土綠洲,心裡卻在思緒萬千。江左朝廷已經把自己列為頭號“不軌物件”,因此非常榮幸地位列桓溫之首。不過自己管轄的北府之地和江左的轄區相隔一個荊襄勢力,根本沒有直接接觸,雖然朝廷對自己和北府儘管越來越警惕,但是卻還不敢,也沒有辦法去動北府一個手指頭,只好不停地去封賞曾華。在另一方面,江左朝廷也越來越倚重桓溫,竭力讓他成為江左對抗北府的“第一道防線”,使得曾華和桓溫在江左朝廷的“戰略位置”上整個調了一個。
而桓溫現在是理直氣壯地挾北府自重,動不動就威脅江左朝廷,北府得到的,他就不能少,得照樣來一份。搞得江左朝廷左也不是,右不是,非常地尷尬。沒辦法,北府這個名義上的臣藩現在的實力比江左朝廷全部的實力還要強,而依為長城的桓溫卻是以前的頭號“不軌逆臣”。
曾華是沒有心思去為江左朝廷憂慮,他現在想到的是這次西征。這次西征曾華決心將整個西域一舉囊括,成為北府新的州郡。在曾華的設想裡,華夏國的東西疆域早就規劃好了,而要分成這些設想規劃,必須一手舉起鋼刀,一手舉著聖教旗幟,要不然自己也不會煞費苦心地將伊教和基教的一部分“帶侵略思想”的教義整合進來。華夏自古不缺開疆闢土的熱血和雄心,但是卻缺乏長遠的後勁和眼光,因為他們沒有把這些熱血和雄心變成一種信仰。要是這種熱血和雄心一直延續下來,估計比“貪婪的北極熊”還要牛。
但是這次西征卻兇險眾多,成敗未卜,不知要打到哪年哪月才能完成自己的目標,而且還有關東和江左沒有被歸到自己的麾下。曾華不由地輕輕嘆了一口氣,自己正在跟時間賽跑,他希望在有限的歲月儘量多地為華夏打下基礎。
而遠處,一雙眼睛正密切地注視著飄揚的主將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