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曾華等人沒有太多地時間和心思去談論周國苻家的得失,他們自己現在需要去面對一個大危機。
大旱災和大蝗災雖然已經過去了,但是留下的後遺症卻非常深遠,它直接釀成了一起蔓延秦、雍兩州的叛亂。
北府轄區的叛亂一直接連不斷,從曾華入主關隴就開始有了。一般集中在雍、秦州,就是連益和幷州也發生過,除了曾華根深蒂固的梁州之外,因為那裡的居民主體是跟隨曾華的沮中流民和各地遷民。
不過這些對於曾華等人來說並不放在心裡,有叛亂很正常,要是沒有才有問題。不過隨著北府的體系和政策日益完善和深入,叛亂也越來越少。
北府遷移豪強世家和部落首領,重新編制戶籍來削弱地方和部族勢力;執行均田制收攏民心;保甲制加上民兵、府兵、廂軍軍制和司法、行政相對獨立等諸種制度,使得北府對轄區各地的控制力越來越強。
但是世家部落的影響力是不會那麼輕易消除的,而且北府對那些“順從”的豪強世家和首領還是手下留情,除了把他們遷到長安等便於控制的大城市外並沒有“趕盡殺絕”,所以他們在當地還保留有部曲和一定的影響力。
而關東周國上下大部分都是關隴出來的,與關
那些豪強世家和部落首領都有千絲萬縷的聯絡,在別撥下,一些心有不甘的豪強世家和首領蠢蠢欲動,前仆後繼,一年接著一年向北府和曾華髮起“絕地大反擊”。
在經過幾年的鎮壓後,大部分的貳心分子被清洗一空,但是潛伏下來的卻更兇狠狡猾,他們知道北府政權和曾華的“統治”越來越來穩固,他們的機會也越來越小了,如果再不把握機會就可能永無翻身之時,因此他們把握了這次大災的機會。
在這次大災中當然少不了趁火打劫地貪官汙吏,畢竟曾華只能保證北府中高層和主體能廉潔高效。但是卻不能保證北府所有的基層官員都能做到廉潔奉公。
曾華在當初建立北府架構的時候由於人才的缺乏,大部分鄉正一級的官員都是由當地百姓推舉出來的,所以許多鄉正都落入到跟豪強世家和部落首領有瓜葛的人等手裡,在被經年的叛亂中被揪出一大批後,潛伏下來地平時不敢亂來,但是在這次卻都被調動起來了。
他們跟那些被收買和矇蔽地縣令甚至郡守上下齊手,貪汙賑災糧款,欺壓受災百姓。加上豪強首領地部曲隨從們暗地裡四處煽風點火。很快激起了民憤。
而且這些人還聯絡上了另一股北府和曾華一直忽略的勢力-宗教勢力。
這股宗教勢力指的是佛教的勢力。關隴等地原本就是佛道兩教盛行的地區。當聖教出世後,道教勢力大部分被接收和整編了,畢竟範賁和範哲父子原先是天師道“教主”級別的人物。但是佛教勢力就沒有那麼好對付了。
在曾華用“行政手段”對佛教進行打壓之後,佛教的主體開始步步後退,最後退守到被北府指定地寺廟裡,無奈地進行“哲學方面”的理論研究,畢竟佛教在中國的第一個高峰期還早得很。他們的勢力沒有後世那麼強橫。
但是這就不代表佛教沒有狂熱分子,少數狂熱佛教徒在大部分佛教徒紛紛改變信仰後更是憤怒,對聖教和它的後臺-北府更是仇視。他們從雍州三輔之地退到安定郡和秦州等偏遠之地,很快就和叛亂分子勾結在一起,成為“分子”。
探馬司和偵騎處也偵查到了相關的訊息,揪出了一批人來,但是這次“分子”下了狠心,投了血本。藉著旱災剛過。一些地方民心被攪亂的時機立即發起叛亂,打了個北府措手不及。
七月,人首領梁餘與當地豪強平施在秦州天水郡顯新起事。聚眾五千餘人,自稱“徵西將軍”和“鎮西將軍”;人首領雷真、屠各匈奴首領劉援勾結隴西鮮卑首領固居步在秦州略陽郡平襄起事,聚眾萬餘,自稱“秦王”、“大將軍”、“大單于”。
八月,人首領強諮、羌人首領魏鍾、河西鮮卑首領僕順允在雍州安定郡涇陽起事,聚眾七千餘,自稱“大都督”、“大司馬”、“大都護”;豪強世家關慎勾結、羌人首領在秦州略陽郡清水起事,聚眾六千餘,自稱“周雍州刺史”;僧人顯正聚集佛教徒千餘人,挾民眾五千餘人在秦州天水郡中陶起事。
一時秦、雍兩州烽火四起,三箭軍報接連不斷向長安奔去。
曾華等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叛亂攪得手忙腳亂,雖然這些叛亂無法動搖北府地根基,但是曾華等人考慮地卻是這些叛亂會不會給剛剛經歷過一場大災的關隴雪上加霜,而且曾華也知道需要檢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