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不掉之慮乎?”
郭圖、辛評一唱一和,把審配駁得啞口無言,也沒辦法再反駁了。
因為再反駁下去,就等同於在說袁紹的功績以及名聲有可能會被侄子袁否蓋過,這豈不是在打袁紹的臉?袁紹他能高興?
審配訥訥的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逢紀便連忙出面圓場,解釋說:“主公,正南並沒有拿您與楚靈王相比較的意思,他只是擔心公子否手握重兵後,會不利於袁氏基業之傳承。”
袁紹大度的擺了擺手,說:“正南之為人,孤甚清楚。”
“主公明鑑。”審配又是感激,又是羞愧,卻再不敢提反對的話了。
袁紹又把目光轉向田豐,問道:“元皓,你的意思呢?”
田豐整理了一下措辭,沉聲說:“主公,在下以為,對公子否不可不防。”
“不可不防?”袁紹聞言一下就蹙緊了眉頭,他沒想到田豐也反對他起用袁否。
坐在田豐下首的郭圖還有辛評的臉色也一下陰沉了下來,田豐會出言反對,倒是挺出乎他們預料的,此公和沮授還有許攸、荀諶可是一向不參與派系之爭的,可今天,田豐為何一反常態出言反對?
難道說,田豐已經暗中倒向袁尚?
想到這,郭圖、辛評的心便不住的下沉。
審配和逢紀聞言卻是大喜過望,當下袁氏的世子之爭已經趨於白熱化,袁譚一系與袁尚一系日趨水火不容,但在這場嫡位爭奪戰中,冀州官場的幾位重量級人物卻始終保持著超然於外的立場,他們便是田豐、沮授、許攸還有荀諶。
其中尤以許攸、田豐最受袁紹器重,地位最高。
袁尚也曾想方設法拉籠田豐、許攸,均遭二人婉拒。
卻不料,田豐今天竟然主動替自己一方說起話來了,這是不是意味著,由於公子否的到來,打破了冀州的平衡格局,所以田豐、沮授決定加入公子尚一系,以對抗勢力正在急劇膨脹的公子譚一系呢?若如此,卻是再好不過。
然而,田豐接下來的另一句話卻立刻擊碎了他的幻想。
田豐微微一頓,接著說:“公子否不可不防,卻也不能不用。”
聽到田豐這句,剛剛還在暗中興奮的審配、逢紀便立刻腹腓不已,而郭圖、辛評眸子裡卻重新浮起了希冀之色。
袁紹鬧了個滿頭霧水,問道:“元皓,你有話儘管直說。”
田豐便說道:“主公。公子否的用兵之能。已經無需在下多說了。他在壽春、廬江以及汝南的表現就已經足以說明問題,便說公子否是當世兵家,想必孫策、周瑜還有曹操他們也絕不會有什麼意見,所以,主公若不用公子否,可謂是對人才的極大浪費。”
袁紹深以為然說:“不錯,孤也是這麼想的,袁氏有如此麒麟兒。孤若不用,定然會遭天譴的。”停頓了一下,袁紹又說,“那你方才說,不可不防又是何意?”
田豐說:“在下的意思,不可以公子否為主將,大軍還是主公親領比較好。”
袁紹說:“古人云,用人不疑,疑人不用,孤既然決意要啟用否兒。那自然便要對他有足夠的信任,當初劉邦登壇拜將。對韓信表現出足夠的信任,方得以開創本朝四百年基業,孤若是親往,於否兒恐頗多擎肘,怕是反而壞事。”
說袁紹天真也好,說他大度也罷,袁紹還真的有委任袁否為主將,率領河北大軍征討公孫瓚的念頭,當然了,袁紹敢這麼做,自然也有他的底氣在,漢代以孝治天下,袁紹自信只要他還活著,袁否就絕不會萌生異心。
至於他死之後的事情,那還早呢。
袁紹現在才五十出頭,往少了說,也至少還有十年光陰。
有十年歲月未雨綢繆,足夠袁紹安排好一切身後之事了。
所以袁紹絕不介意將大軍交給袁否,因為他有足夠自信,今天他能把兵權給袁否,明天他也能夠把兵權從容收回。
但袁紹才剛剛說出口,便遭到了審配的激烈反對。
眼看連田豐也不足以讓袁紹改變主意,眼看由袁否領軍出征的局面就要成為定局,審配頓時急了,連連給逢紀使眼色。
逢紀會意,趕緊起身說道:“主公,在下倒是有一主意。”
袁紹說道:“哦,元圖有什麼好主意?快說來與大夥聽聽。”
逢紀說道:“主公,閻柔不是剛剛譴使來鄴城,意圖與我聯兵討伐公孫瓚麼?主公何不以公子否為將,領一路偏師從上谷、代郡出塞,協同各路胡騎從遼西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