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瓷碗,從木桶裡挖水,隨後遞給跑在前面那個小娃兒,這漢人大聲吆喊:“喝水啊!從這裡下山還有一天的路,沒有水,要渴死人喲!”有個人從一隻大布口袋裡掏出一枚銀元,喊聲:“來一碗!”話音未落,銀元扔進那賣水人腳下的竹揹簍裡,發出清脆的叮噹一聲。天爺!一塊銀元買一碗水!
我喊出口令整頓佇列,約束小夥伴們不要擁擠。一隊隊紅軍戰士肩扛步槍,揹負揹包,瞥一眼買賣泉水的場面,抿抿乾渴的嘴唇,從我們身旁走過。紅軍沒有那麼多的銀元給每位戰士買水來喝。
一塊銀元買來的一碗清水,喝入口中,格外的涼爽,此後,我再也沒有喝過如此貴重和甘甜的水。
山頂休息後,衛生隊繼續前行,山脊像被刀切似的裂成兩瓣,形成一道深不可測的溝壑,一根長約十米的圓木橫架在兩面懸崖之間,圓木被砍鑿出一道手掌寬的平面。紅軍戰士口中唸叨:“摔下去的,該死!走過去的,命大!”個個無所畏懼地踏上獨木橋,山風吹起戰士們的衣襟,似翻飛的雙翅。
站立在雲霧中漂浮的獨木橋前,我膽戰心驚,久久地不敢邁腿,衛生隊的小夥伴期盼地望著我:“隊長,我不敢走過去。”
幾經猶豫,我心一橫,說:“死也要過去!我給你們出個主意,我們‘騎馬過橋’。”我雙腿騎在獨木橋上,雙手向前抓住圓木,身子一弓一伸慢慢地向前蹭動,兩眼緊緊盯著橋木不敢向下張望,只覺腳下冷風颼颼。全隊的小夥伴學著我的樣子,騎上圓木,蹭過凌駕險峰的獨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