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能在某手下走上三十回合,再說這等大話不遲!”
拓跋思恩霍然站起:“野利山門!你這是要和我決鬥嗎?”
野利山門卻不起身,只是昂首傲然道:“只要你敢!”
“夠了!”拓跋思謙大怒,猛然一拍面前的橫案:“都給本帥閉嘴!這裡是中軍大帳!再有誰敢內訌,別怪某家軍法無情!”
野利山門冷冷地睨了拓跋思恩一眼,轉過臉去不再理會。拓跋思恩咬了咬牙根,憤憤然坐下,也別過臉去,不再看他。
拓跋思謙餘怒未消,斷然下令:“此事就此決斷,今夜早些安排就寢,明日一早,拔營回夏州!各部安排人手防備,哨探必須充足!再要是遭到夜襲而毫無準備的,某不介意借你人頭一用!”
主將畢竟是主將,拓跋思謙如此一怒之下所定決策,再沒有人表示反對,各自領命,下去安排防衛去了。
等眾將一走,拓跋思謙才嘆了一口氣,對留在帳中的幾名拓跋家將領道:“今日一敗,只怕河東再不會以正眼看我拓跋,此番受辱,皆某家之過,等迴轉夏州,某會親去節帥府上自請罪罰,你等不必擔憂。”
眾將均有些慼慼然,拓跋思謙這話,乃是說此番受挫的責任,他回去之後會一人擔當,不會諉過他人。雖說這本是一個主帥該有的風格,但事實上真正能做到的人不多,因為上位者尤其不願自己的名聲有什麼汙點,有什麼問題,只要能推到別人頭上,誰也不會自己跑去扛下來。
雖然眾將私底下都對拓跋思謙這次的指揮很有不滿,或是有所腹誹,但他如今這般一說,大夥兒又覺得有些不忍,畢竟拓跋思謙作為主將,吃了這麼大、這麼離奇的敗仗,確實有跑不掉的責任,可畢竟中計的並非只是他一人,在場諸位包括自己,不也沒有看穿李存曜的詭計麼?只是不忍歸不忍,要他們站出來說願意跟拓跋思謙一起承擔責任,卻也沒人願意。
到底是身份不同,拓跋仁昌這時候卻斷然道:“四叔此番即便要有所擔當,也不該是替他人受過。不錯,此番失利退兵,四叔作為主將,罪責總是有的,但李存曜智計百出,用兵如神,之前誰又知曉?此番某等雖敗,至少卻也知道了河東的一些內情,譬如河東騎兵之精銳,譬如李存曜之鬼才,譬如朱八戒等將之勇武凡此種種,對我定難軍今後之行止,哪一條都是重要參考,這些豈能不論?待到迴轉夏州,某雖小輩,願與四叔同往!”
第108章 預備班師
翌日一早,李曜並未如往常一樣去巡視各城門防衛,而是帶著精神奕奕的憨娃兒去看望了昨天的傷兵。對於李曜這種後世常見的拉攏人心手段,這個時代計程車兵們顯然經受不住,一個個感動得不行,那些哽哽咽咽說不出話的就不提了,甚至還有傷勢不算很重的幾個,死活不肯再呆在醫館,只因為覺得經受不住軍使這般厚恩,要早點歸隊,報效軍使。
李曜自然義正言辭地拒絕了他們的請求,語重心長地給他們講述保重自己的身體,才是革命不是,才是報效軍使的本錢。說了老半天,口乾舌燥之後才算將他們說服。
不過好處是顯然的,他知道這批傷兵今後對他這個軍使那是百分百的忠心了,而他們歸隊後的“言傳身教”,也會讓更多計程車兵對他這個“愛兵如子”的好軍使心懷感激。
他心裡比誰都清楚:飛騰軍從此之後,便深深刻上了他李曜的烙印。
他們對自己的這份感激,今天或許只是一顆種子,但隨著自己隨時隨地不斷的澆灌,遲早有一天會成長為一棵參天大樹,頂天立地,無人可以撼動,甚至包括李克用。
就在他剛剛走出醫館的當口,傳令兵匆匆跑來,老遠看見李曜便搖旗稟報:“軍使!大喜!定難軍燒營而逃!如今山下已無定難軍蹤跡,探馬回報,定難軍大軍已然走出十五里開外是否出兵追擊,諸位旅帥請軍使速速定奪!”
他這話說得十分大聲,剛一說完,周圍便歡聲雷動。一千兵守城,抵擋兩萬大軍,就在昨天上午,還有人心中惶惶,然而僅僅一天一夜,李軍使狠狠地抽了拓跋家一個極其響亮的耳光,將他們一巴掌呼回去了!這是何等的了得!
然而,激動的只是周圍計程車兵,李曜聽完之後,卻是面色平靜,不過微微一笑而已,然後便淡淡地道:“不追。”
那傳令兵顯然愣了一愣,雖然傳令兵的職責只是傳令,不得過問軍機,但這句回答確實讓他過於驚訝,下意識問了一句:“不追?”
李曜嗯了一聲,確認道:“沒錯,不追。”
傳令兵又是一呆,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