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各部的威信能否達到懾服所有。正是為最終取代痕德堇在做最後的努力!痕德堇彷彿便是契丹的李曄,差別不過一個空頭可汗和一個空頭皇帝罷了,即便真是主動讓賢,也不過如漢人朝廷的禪讓一般,何足道哉!
漢民族的大一統與家天下思想,與阿保機的心思不謀而合,漢人的智慧、文明,也在阿保機化家為國的過程中發揮了決定性的作用。有一名明教韓知古的漢人,作為阿保機智囊團體中的一分子,對此居功甚偉。
韓知古此人,乃是幽州薊人,'無風注:如果史料真實無誤,應該與後來趙宋開國功臣趙普乃是同鄉,都是現在北京西南廣安門附近地方人,而‘韓、劉、趙、馬’都是燕地漢人中的望族。與趙普的家庭出身類似,韓知古的父親曾做過薊州司馬的六品小官。而趙普父親曾任相州司馬一職。'中世紀的燕地多產奇士,其中原因耐人尋味。州司馬一職雖品秩不高,不過是中層地位的官僚家庭,但卻是文職。
也就是說,韓知古是出生在一個知識分子家庭的。很顯然,這樣的家庭背景足以使韓知古在童年就獲得良好的蒙學教育機會,隨著契丹部族的入塞侵擾,韓知古的蒙學被迫中斷。六歲的時候,被淳欽皇后的兄長欲穩擄掠,帶回了塞北。當時的述律平,也就是後來的耶律阿保機妻子見他聰明機靈,所以收在身邊,最後成了淳欽皇后述律平的陪嫁媵(隨嫁之人)臣。
雖然韓知古幼年被擄掠苦寒之地的塞北,又是做為陪嫁的奴僕下人出現在阿保機的身邊的,但卻因禍得福,得以接近契丹權力中心。最初,韓知古的才華並未引起阿保機的注意。好比後世一位著名人士所言:懷才與懷胎一樣,需要時間才能顯現。自視甚高的韓知古不堪忍受駢死於槽櫪之間,於是在怏怏不得志的時候,就選擇了遠遁。
逃跑歷經千辛萬苦方如願,但是回到家鄉時候,卻讓他大失所望:劉仁恭父子在幽州的倒行逆施,呆在家鄉還不如回草原做奴隸衣食無憂的穩妥。好不容易回到家中席不暇暖,韓知古就又考慮趕緊離開的事情了。走得慢了,就有被臉上刺字成為普通軍士替劉氏父子賣命的可能,如何死,死在哪裡也是不可知的事情。此時中原,戰亂頻仍——朱溫進擊滄州的大軍剛剛離開,明顯是生死未卜之地,無奈之下,韓知古只有原路返回。
【無風注:關於這一條,《遼史》中的許多記載,與《資治通鑑》等史料記載前後矛盾,經不得推敲。而且遼史因為歷史的原因,不可能如宋史那樣資料多種,可以相互考證。只能用心閱讀,詳加比較、考證了。《資治通鑑》中的記載,應該更接近於歷史真實,因為內容乃是取自當時漢人趙志忠《虜廷雜記》中的記載。
在《遼史》中的記載,韓知古才幹被阿保機發現,卻成了:其子匡嗣得親近太祖,因間言。太祖召見與語,賢之,命參謀議。根據考證,韓匡嗣是韓知古第三子,出生於遼神冊元年、即公元917年,‘匡嗣以善醫,直長樂宮,皇后視之猶子。’韓匡嗣直長樂宮應該是成年之時,而皇后視之猶子,說明韓知古因為媵臣的身份隸宮籍,他的兒子韓匡嗣才得以養在皇后身邊。或者是年幼的韓匡嗣思父心切,在阿保機面前哭訴。韓知古這才引起阿保機的注意。立刻遙授彰武軍節度使,逐步受到重用,最後在天顯年(公元926—937年)間卒。
韓知古的生卒年史料中未有明確記載,但遼史中稱他為佐命功臣之一,這句話太值得思考了。且不談佐命功臣的功績為何事,只是從《遼史》的記載中就有相互牴牾之處。譬如《遼史·百官志》中記載‘太祖初有漢兒司,韓知古總知漢兒司事’;另《遼史·太祖紀上》中記載七年十月(公元913年)‘詔群臣分決滯訟,以韓知古錄其事,只裡姑掌捕亡。’這兩處記載均在韓匡嗣出生之前,韓知古既已經躋身於契丹的政治權力核心,當然沒有必要再選擇逃亡了,更不會有因為兒子的原因,方始得到阿保機賞識的咄咄怪事了!
而另一位阿保機賞識重用的漢臣韓延徽,入仕遼廷的記載,更證實了《資治通鑑》的記載或許也出現了以訛傳訛的情況。當然,這都是一家之言,並非什麼定論。本書中姑且按此安排,讀者諸君姑且一看。
倘若這個假設的確是事實,那麼之所以會出現這種情形,想來原因有二,一者,中原王朝士民不願意正視遊牧民族建立的政權,這是一種慣性思維使然,道德文章如司馬光者,怕也無法擺脫時代的思想束縛;二者,司馬光所載這一條並不是經過自己嚴密考證,只是轉自同時代的《虜廷雜記》一文,其作者趙志忠對於契丹國事,有些也是一知半解,所載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