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原官降級一品使用,其餘罪責暫且不予追究;慫恿王建僭位稱帝的,須得嚴懲;不為王建所迫,堅持正道,未曾同流合汙的,要予以嘉獎,特別是對於其中實有才幹,品端名正之人,要拔擢重用;至於關南,李茂貞好歹未曾僭位稱帝,其地官員,除各節帥府官吏之外,其餘暫且留任。崔相公,你是當世名門出身,名望卓著,又是禮部尚書,因此關南、蜀地的儒、道、釋等各路名流,須得你來安撫,總須讓他們知道,我朝廷大度,不會因王建等一小撮逆賊而胡亂遷怒他人。”
四名宰相如今在李曜面前,那是比對皇帝還“尊敬”,也不擺宰相架子,聞言直接起身領命。李曜擺擺手,示意不必如此,又對王摶道:“王相公,勞你居中排程。”
王摶拱手道:“遵大王教令。”
李曜微微詫異,看了眾人一眼,見他們也有些意外,暗道:“我是以中書令的名義掌控中樞的,現在我得封秦王,他平時不稱我右相,卻稱呼大王,還勉強可以說是按照地位最高的爵位來尊稱。可我明明是以首輔身份下達政令,他卻說‘遵大王教令’,王摶這是要做什麼?想把我這個秦王抬得跟李世民那個秦王的地位一般麼?”
他心中念頭如閃電一般轉過:“李世民未登基前能給各地下達命令,那是因為他身兼十幾個重要職務,下面未免各種稱呼喊得人暈頭轉向,才統一以秦王稱之。如今我的職務雖然也不少,但關鍵職務並不如李世民那麼多,王摶這麼回答,就顯得有些過了難道他是用這個方法,婉轉地回答剛才託嫣然轉達給他的那件事?”
李曜現在職務按說也很是不少,用官方的表述方法,應該是“天下兵馬副元帥、太尉、中書令、左右十二衛大將軍、河東四面總攬後勤諸事排程大行臺尚書左僕射、河中尹、河中晉絳慈隰等州節度觀察處置等使、同中書門下平章事、太子太保、上柱國、秦王存曜”,而且這還不包括仗雖打完但編制還沒來得及裁撤的兩川行營都統等臨時性職務。(無風注:據某些史家考證,這種一溜兒的官職,如果是宣讀詔書,是要連續一口氣唸完的,個人覺得這種天使必須得是鐵肺)
而李世民的話,則是“天策上將、太尉、尚書令、陝東道大行臺尚書令、益州道行臺尚書令、雍州牧、蒲州都督、領十二衛大將軍、中書令、上柱國、秦王世民”,他還時不時有“左右武侯大將軍”、“涼州總管”等各種職務加身。(無風注:太宗威武天策上將自己開府不說,中書令和尚書令,三省裡頭兩省長官一起兼了李淵真是開父子店的。)
但王摶這樣說了之後,眾人雖然略有些意外,卻也沒有任何一人表示反對或者出言提醒,而是就此預設。
李曜自然不會主動對此表示疑問,就當未曾注意一般,他轉頭對史建瑭與郭崇韜道:“武的方面,總參要隨時關注南衙諸軍的整訓情況,此前對蜀軍作戰時孤就發現我軍的訓練水平嚴重下降,這一點國寶應該體會尤深。”
史建瑭深有同感,點頭道:“劍門之戰時,我軍的戰鬥力水平,只相當於同等兵力下老開山軍的一半,甚至不到,的確甚為堪憂。”
李曜點了點頭:“正因如此,更要嚴抓訓練,儘快提升戰力。要知道如今朝廷兵力看似龐大,實際上在鳳翔、蜀中,兵力都不及從前一半。而面對可能出現的反賊,無論政務上何等用心,軍務上都不能有絲毫懈怠。安時,整編和訓練,是你的職責,務須抓緊。”
郭崇韜抱拳一禮:“大王放心,僕必全力以赴,不負大王重託。”
李曜又對史建瑭道:“國寶,南衙諸軍除了鎮守當地,還要負責對可能出現的反賊實施圍剿,這是防範及作戰任務,是你的責任範圍,孤就託付給你了。”
史建瑭挺直腰桿,抱拳一禮:“大王儘管寬心,僕將親赴漢中,居中坐鎮,無論鳳翔還是蜀地,只要有膽敢為逆者,必死無疑。”
李曜擺手道:“作戰,孤不疑你,但此事關鍵在於防微杜漸,而不是事後懲戒,你此次的任務,不是難在叛逆出現後去平叛,而是使叛逆之輩膽寒心喪,根本不敢冒頭,你明白嗎?”
史建瑭微微愕然,然後面色堅定,點頭道:“僕必細思其中關要,震懾兩地餘孽。”
李曜點了點頭,想了想,還是再交代一句:“如果確實有人有此賊心,而又被你掌握,孤允許你在不得已之時使用引蛇出洞之策,但要儘量避免戰事擴大和拖延,爭取引出亂賊之後,一戰定乾坤!”
史建瑭再次領命,雖然他知道秦王這話也只是防微杜漸,或許兩地餘孽早已落膽,根本不敢再次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