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則叔父以為,十年後誰可壓服汴梁?”
聽了這話,王摶面色漸趨嚴肅,沉吟良久,終於悵然道:“某意十年之後,朱溫只怕已是無人可制。”
王笉卻輕聲道:“侄女本也如此悲觀,但而今卻覺得,這天下間或許尚有一人,似可挽此天傾。”
王摶聳然動容,目光一凝:“何人?”
王笉肅然正色,緩緩道:“李正陽。”
王摶凝眉盯著王笉的雙眼:“李正陽?他如今才只是洺州刺史,你如何斷定他便能壓制朱溫那等老奸巨猾之輩?”
王笉卻並不正面解釋,只是問道:“叔父可曾看過侄女來時為叔父所呈信函,便是那封詳說李正陽這兩年所作所為之信?”
王摶點頭道:“某自然看了。”
“那麼叔父觀感如何?”
王摶沉吟道:“倘若嫣然所言當真,李正陽確實年少聰慧,謹慎多智,然則他畢竟只是李克用螟蛉,即便再受重用,怕也是李克用為將來自己一旦駕鶴而作新帥輔臣之安排,未見得會將河東基業拱手讓與他這外人。如此說來,李正陽難以左右河東,既然如此,他又如何壓制得了朱全忠?”
王笉微微一笑:“李並帥與蓋僕射或許是這般設想,然則李正陽雖然看似逆來順受,心中卻也未必便是那般甘願,以他之能,一旦河東局面稍有變化,何愁不能海闊憑魚躍,天高任鳥飛?叔父,你只看見李正陽如今才不過區區洺州刺史,卻可曾細思他如今真正之實力已然如何強大?”
王摶微微驚訝:“某的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