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海歸學歷,也算不得高階知識分子,對於福爾摩斯和江戶川柯南,他更是半點也不知道,因此李曜說完之後,他一時沒想好怎麼辯駁,只是忿忿道:“難道就因為某與鄭張氏起了這點誤會,就非要說她身上的傷是某弄的嗎?僕射,若是某真要用強,難道鄭張氏還能逃得掉?”
李存信的解釋並不是很到位,但蓋寓對問案其實也是外行,當下只是說道:“若非是你,還有何人?”
李曜在一邊聽不下去了,心道:“沒想到這兩個人都是法盲,連‘誰舉報,誰舉證’都不知道,蓋寓這個‘左僕射’也是半吊子,你要說人家有罪,得拿出證據來,哪有你說人家有罪,就要人家自己證明無罪的?”
當下他便插嘴說道:“今日這件事,所見者甚多,某聞先前雙方起爭執之時,也有許多鄉親看著,既然如此,便請今日所有目擊此事之人來辨明,說說當時鄭張氏與大兄是否曾經單獨處於一處,再叫坐婆對比鄭張氏身體上的傷痕是在何時受到的傷害,一切不就水落石出了嗎?”
蓋寓一聽,眼前一亮,大聲道:“沒錯!這個法子不錯,今日之事,總有人看見。存信,你可敢與鄉親們對質?”
李存信臉色發黑,低頭不語。蓋寓冷冷一笑:“可是不敢?”
李存信仍不說話,蓋寓正要下令帶他去李克用府上,便聽見外面憨娃兒有些不情不願地喊道:“蓋僕射,大王傳令,請蓋僕射帶李都校去一趟節帥王府。”頓了一頓,更加不情願地說道:“大王還說了,片刻不可耽擱。”
蓋寓微微一愣,輕輕嘆了口氣。李存信面色一喜,嘴角露出一絲得意地笑容。
李曜輕輕搖搖頭,暗道:“李克用啊李克用,你真是一副能自摸的牌都能打得稀爛。我雖然不覺得你有當皇帝的野心,但你的確是很有當皇帝的機會,然而這些機會全被你自己一手丟棄,結果讓你們家的皇帝偉業整整拖了一代人啊。”
在李曜看來,長處和短處都很突出的沙陀勇將李克用是晚唐幾個皇帝又怕又依賴的人物,他本來有最大的優勢可以執天下之牛耳,但個性和戰略上的缺陷讓他們家族的皇帝夢整整耽擱了一代人,最蛋疼的是,還被他最看不起的朱溫搶了先。
外號人稱“獨眼龍”的李克用,也是被晚唐幾個皇帝提心吊膽提防了十幾年,有時卻免不了又要利用利用的厲害角色。
皇帝的這種又怕又用,又用又怕,讓李克用本人很不高興。所以上次打敗張浚之後,公開寫信喊冤:“你們大唐皇帝用得著我獨眼龍時,就把我比作姜太公、韓信;用不著時,就罵作胡虜、雜種,這他媽誰還敢給你們賣命?”
其實皇帝罵的也不能算錯,李克用真的是歸順唐朝的少數民族——沙陀族朱邪氏嘛,誰不知道?到了李克用的父親朱邪赤心,因幫助唐朝消滅徐州叛軍有功,才被賜姓名李國昌的不是。
而且皇帝的擔心也不是沒有道理,沙陀族擁有最善戰的騎兵,李國昌當年曾以千騎一舉擊敗了唐朝大軍圍攻數月無可奈何的徐州叛軍,沙陀騎兵五百更在湖北荊門大破王仙芝五萬人馬,到了黃巢佔長安,各路藩鎮束手無策,又是李克用的鴉兒兵先破長安,又一路窮追不捨,終於把威名蓋世的“大齊金統皇帝”置於死地。李克用十五歲便勇冠三軍,被譽為“飛虎子”,他最擅長射箭,曾經一箭射穿兩隻大雕,還常常把縫衣針掛在樹枝上,在百步外彎弓射針,百發百中。
更關鍵的是他不但自己善戰,手下還收養了許多壯士做義子,評書裡說他有“十三太保”,其實足有上百人,其中最起碼有十幾號人是真有本事,能征慣戰的將才。這樣一支由強將統轄的異族強兵,就算天天高喊“擁護中央”,皇帝也放心不下,何況他們時不時要鬧些“高度自治”呢?
李克用呢,也的確早有那麼點不規矩,他造唐朝皇帝的反,比黃巢進長安城還早了三年;後來雖然幫朝廷滅了黃巢,卻不時搞個武裝請願,逼得皇帝兩次躲到外地,甚至打敗過皇帝的討伐大軍,把領頭的大臣孫揆拿鋸子鋸作了兩半。應該說,李克用一度擁有晚唐最強大的藩鎮武力,有造反的野心和歷史,所佔據的河東易守難攻,有山河之險,西、北面都無勁敵,非常適宜進取,如果他頭腦清楚些,手腳麻利些,也許大唐就真讓他裝進棺材給埋了。
但李克用卻終於未能成功,敗在了他最看不起的朱溫手下。
李克用性格上的弱點的確壞了他的大事。
他雖然善戰,卻不善謀略,頭一次造反造得毛毛糙糙,結果弄得眾叛親離,逃進沙漠,差點當一輩子“唐僑”;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