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帝給鄭森的一年時間,不過,這是由於皇帝自己一再推遲時間。 王福總覺得要收復臺灣必須慎重再慎重,一再壓下鄭森出兵的請求,出兵前,王福還擔心東海艦隊單獨攻取臺灣會受挫,要求兩支艦隊聯合出動,哪知道臺灣地荷蘭人這麼不經打,連半個月都守不住。
若是荷蘭臺灣總督知道大明皇帝的想法肯定會氣得吐血。 他們雖然天啟年間就盤據在臺灣,可是離剛剛驅逐西班牙人。 佔據全臺才四年的時間,島上所有荷蘭人加起來總共二千八百人,這個力量對於歐洲各國在殖民地上的力量已經算空前了,可是面對數萬大明正規軍,上千門大炮,數萬支火槍,荷蘭人的力量連明軍十分之一都不到。 武器又毫無優勢,島是還有十多萬盼著明軍勝利的民眾,能守得住才怪,守了半個月已經是奇蹟,大明皇帝竟然認為他們不經打,不帶這麼欺負人的。
收復了臺灣,王福本來以為給鄭森、顧三兩人一同封爵順理成當,沒想到卻遭到大臣們堅決反對。 收復一個小小地臺灣就可以封出二個爵位,日後收復北方各地怎麼辦,有多少人要封爵,大明的爵位豈能如此不值錢?
儘管王福一再向大臣解釋臺灣地重要性,不過,大臣不這麼認為。 臺灣不過是一個無足輕重的島嶼,再怎麼重要又如何比得上陸地,甚至連鄭森、顧三兩人自己都認為收復一個小小的臺灣實在受不起封爵的大賞,一再請辭。
以王福的威望,真要給兩人封爵大臣們也無法攔阻,只是心中不服氣卻是肯定,既然當事人都如此認為,王福只得作罷,只是心中不免怏怏不樂,看來這個民族英雄也要分什麼時候。
這場在皇帝看來足可以載入史冊的復臺戰役。 在大臣們看來卻多少有點殺雞用牛刀。 除了福建沿海百姓,其他人甚至不把這場戰事當成談資。 問及臺灣在哪裡,十個人至少有九個茫然無知。 若不是海關收入除了養海軍還有大把盈餘,說不定有海軍剛剛取得勝利就會有大臣上奏將海軍裁減。
藉著兩淮鹽政的腐敗,弘光二年八月,皇帝在朝廷掀起了一場反腐倡廉地風暴,兩淮鹽政使司大部分官員被判斬立決,一部分被流放海南,鹽政司由吏部選派官員重新上任,原先鹽丁一個不留,由軍隊中裁減下來計程車兵擔任,重新釐清鹽政。
除了鹽政系統外,這股風暴又刮進朝堂,當年錄用的新科進士一共三百多人,數月一直沒有分配官職,皇帝旨意一下,加上羽林衛的選撥,組成一隻六百人的隊伍對全國各地進行巡查,凡是壓榨盤剝地方,對朝廷賦稅層層加碼的官吏都被巡查之人揪了出來,當年一共有三百多名官員被免職,流放,降職留用的五百多人,被點名批評,勒令陰期整改的官員更是多達千人。
這輪前所未有地風暴震攝了所有官員,皇帝也不是一味的對官員嚴苛,王福自然知道不可能既要馬兒跑,又要馬兒不吃草,太祖時,對貪官剝皮充草,貪官依然前赴後繼,關鍵還是官員俸祿實在微薄,手中又有巨大的權力,總有人心存僥倖。
高薪未必養廉,只是低薪官員卻一定會不廉,寒窗苦讀十年,又從層層選撥殺出一條路的官員沒有幾個人能真正守住清貧,朝廷急增的財力給了大幅增加官員薪俸的底氣,弘光二年底,在處理完大批官員之後,官吏地新俸給予了大幅度的提薪,在原先的基礎上,基本增加了一倍還多。
這樣的薪俸比起貪汙所得自然是遠遠不如,可是格守廉政的官員們至少不必象嘉靖年間的海瑞一樣,只有母親過生日時才能割兩斤肉,只要不是太奢侈,基本可以養活一家老小,縣一級的長官,靠著俸祿,也有餘錢在家中僱上數名僕人。
弘光三年,朝廷再次對官員加薪,這次的幅度沒有弘光二年大,可是也增加了將近五成,最為高興的是京城那些都察院的御史、國子監、翰林院這些清水衙門地官吏,他們沒有撈外快地機會,基本靠薪俸過活,朝廷反腐反不到他們頭上,增加的薪俸卻是實實在在地,這些人掌握著言論,許多人更是道德楷模,紛紛對皇帝歌功頌德起來,皇帝的名聲竟然一時大好,絲毫不受先前面一下子處罰數百上千名官員的影響。
這種大規模的加薪,並沒有造成朝廷財力太大的負擔,弘光三年,朝廷財政收入創記錄的超過四千萬兩,其中農稅加上其餘各種稅收還是佔了大頭,達到一千五百餘萬兩,海關稅收九百餘萬兩,銀行除去自身發展外,貢獻了利潤九百五十餘萬兩,增長最快的是鹽稅,由弘光元年的五十萬兩一下了增長到七百五十萬餘兩,合計四千一百餘萬兩,即使除去留給地方三成正稅四百五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