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池沉默不言,薛利一聽對方直接喊出二人的名號,驚得冷汗都把後背浸溼了,趕忙一抱拳,試探著反問道:“閣下是?”
這人不著盔甲不穿官服,看模樣還不是這江南水師的人。可為什麼感覺他給人的壓迫那麼厲害,這種不怒自威的感覺讓人感覺混身都不自在。
“你就是龍池?”那中年男子一邊走來,一邊饒有深意的打量著斗篷下面相怪異的龍池,似乎絲毫不懼龍池會突然朝他發難。
“你是什麼人?”龍池可沒薛利那麼小心翼翼,而是冷眼又疑惑的看著眼前這個中年人,越看越感覺有種心驚的熟悉感。
“東西你看過了,還問麼?”中年人朝前一伸手,龍池立刻把那布包還給他。
那中年人拿過東西,慢步的坐回了主位之上!也不知道為何,龍池與薛利就那樣的站在他面前,沒任何的奇異感,這人舉手投足間那種壓抑心臟的感覺,讓人心驚得不敢去想為何自己會這麼順從。
“這位大人,明人不說暗話。”薛利在旁有些急了:“既然你知道了我們的身份,又將我們攔下,薛利認載了,只是很請大人明示,你到底想幹什麼?”
“放心,要殺了你們的話早就拉河裡餵魚去了。”中年人喝著茶,慢悠悠的說:“將你們抓住邀功的話,似乎功勞是不小,不過於我而言沒那個必要。”
“那您的意思是?放我們走?”薛利小心翼翼的問道,滿面的不敢相信。
這二人身上可是揹著無數血案,哪個地方官府能抓住其一的話那可是天大的功勞,又何況是雙雙落網!眼下這中年人明顯該是官家的身份,難道真會這麼好心放二人一條活路,他到底出於什麼目的,總不會是專門跑出來嚇唬人的吧。
“有可能!”中年人調侃般的笑著:“你小子賊膽夠大的,居然敢和鹽道的人勾結,要不是恰好犯在我手上的話,這金蟬脫殼的辦法還是不錯的。”
說著話,他又沉默了一下,突然殺氣騰騰的說:“本想順手把你們收拾了,這功勞我用不上還可以給我女婿!不過你們牽扯到了一些關係,不得已老夫才放你們一條生路,不是這樣的話,你以為那批熔了爐的銀子我會讓他順利的運出江蘇麼?”
看這口吻,眼前此人在江蘇是個手眼通天的人物,甚至已經查到了銀子的下落!薛利一聽更是心驚,眼下小命在人家的手裡也不敢過多的言語。
龍池倒是不在乎,馬上追問:“那你還來堵截我們,閒得沒事幹了是吧!”
這話一出,薛利更是心慌。龍池做了那麼多年的欽犯,仗著身手高強從不把官府放在眼裡,可那是他以前獨來獨往時的做風!眼下到人家地頭上還如此囂張,到時惹惱了眼前這人,或許他有把握可以逃掉,但自己和手下的人可全交代在這了。
“不錯,不錯,就該有這樣的脾性!”中年人倒不惱,反而是讚許的笑了笑。
“龍池是吧?”中年人思索了一下,突然開口說:“你留下來,我有事要和你交代一下,那個魔教的傢伙可以走了。”
“我?”龍池滿面的疑惑,卻沒有半絲的驚慌。
“趁老夫心意未變時,帶著你的魔教滾回浙江去。”中年人點了點頭,冷眼的看了看薛利,冷笑道:“想犯案的話別再來這了,若不是看那成通商行與容王有所勾結的份上,你犯下這樣的血案老夫第一個收拾了你。”
“多謝了!”薛利聽著冷汗直流,眼下這個素未謀面的傢伙,怎麼感覺什麼事都他早就心中有數了。
“還有!”薛利抬腿要走的時候,中年人喊住了他,陰陽怪氣的說:“成通商號的那些髒銀還是你們的,不過到底是劫我地頭上的不義之財,那些銀兩回去你斟酌著辦,這些銀兩老夫可不想肥了你們魔教!”
“先生有何示下!”薛利也不敢怠慢,馬上小心翼翼的問著。
“隨便找個地由花了也成,哪怕是給過路的乞丐也成,總之那筆銀兩不准你們魔教擅用一分一毫,一但有違的話,小心老夫呆兵踏平了你們的南壇,別以為到了浙江境內有人庇佑老夫就不敢動你們!”中年人冷聲的哼著,提這條件明顯是要為難薛利。
“是!”薛利思索再說,還是咬著牙答應了。
“出去吧!”中年人一揮手,明顯對於魔教的肆意而為依舊有幾分惱火。
薛利抱了抱拳退了出來,出了船艙的時候深吸了一口大氣,依舊難以置信在這樣的情況下自己還能活著命回去。
“泰山大人看來是心軟了。”那銀甲武將站在甲板上默然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