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華戰略則是“做好穩固日滿和北支(華北),完成進行持久戰的準備的基礎工作”,反對擴大戰爭。
也就是這樣一回事:挑動在西北的國共內戰,同時建設滿洲國,鞏固華北,堵住老毛子南下,再向南洋滲透,得到馬來亞的橡膠和汶萊的石油,同時擠走英國人,爭取把手伸到“蘭印”(荷屬印度,現在的印度尼西亞),確保石油,這以後再和美國進行“最終戰爭”。
如果真的石原的想法能夠付諸實施,是不是很恐怖?不擴大侵華戰爭,日本陸軍就可以騰出手來更新裝備,不至於像以後的太平洋戰爭時扛著三八式步槍,拖著木頭輪子的三八式野炮,開著薄皮大餡的95式坦克去和英美掐架了。
有人對日本陸軍不注意武器裝備的解釋是日本只把中國當成假想國,那種武器打打中國足夠了。那種解釋未免把皇軍們的心腸估計得太好了,日本陸軍從來就沒有把目標僅僅鎖定在中國。皇軍們沒有像樣的武器有各種各樣的原因,但是最重要的原因是陷入了中國戰場的泥潭,沒有軍費去添置新吃飯家伙了!
和美蘇保持親善是什麼意思?就是說日本不會像後來那樣參加三國同盟,就算第二次世界大戰照樣打,日本也不會是戰敗國。那樣的話,中國什麼時候能夠滅了“滿洲國”都成了問題,更不要說光復臺灣了。
但是天佑我中華啊,老冰在研究這些資料時不止一次這樣感嘆過。
天佑我中華,石原莞爾僅僅是一個日本陸軍的“天才異類”而已。他能名揚一時,能權重一時,但不能阻止陸軍大學校開足馬力成批生產大量的二百五參謀。也阻止不了那些二百五參謀們齊心合力拉著大日本帝國這輛戰車奔向滅亡。
即便是石原莞爾本人,也是一個從思想到行動無不充滿了矛盾的怪物。誰要是以為石原莞爾真的拘泥於滿洲這塊“前進基地”,真的從來沒有想過再擴大戰爭就錯了。1932年1月石原莞爾對應關東軍邀請訪問滿洲的東京帝國大學教授土方成美說:“我從來沒有說過滿洲是日本的生命線,也沒有這樣考慮過。滿洲只不過是個手腳架,一定要從這裡出發到山西,陝西去,聽說陝西有豐富的石油”。
石原到參謀本部不久,就遇上了2。26事件。
有一類戰犯叫“參謀”(三十一)
1936年2月26日,陸軍皇道派下級軍官帶領1400多名士兵發動政變,包圍了首相官邸,國會議事堂,陸軍省,參謀本部和警視廳。殺死了內大臣齋藤實,大藏大臣高橋是清,陸軍教育總監渡邊錠太郎大將(陸大17期首席)。叛亂軍的主要物件是首相岡田啟介海軍大將,但是殺錯了人,把岡田的小舅子松尾傳藏陸軍大佐當作岡田本人給殺了,真的岡田躲在浴桶裡逃過了一劫。
石原是26日早上從鈴木貞一的電話裡聽到政變訊息的,立即趕到參謀本部上班,被任命為警備參謀。27日的戒嚴令下達後又出任戒嚴參謀。石原很明確地給2。26事件下了定義:“紊亂朝憲的反亂”。
與此同時,海軍橫須賀鎮守府司令長官米內光政立即命令海軍陸戰隊登上軍艦,封鎖東京灣,聯合艦隊也派第一艦隊封鎖東京灣,第二艦隊封鎖大阪灣,準備鎮壓叛亂。
這位米內光政後來一直做到首相,日本戰敗後是僅有的一位安心在家,不必擔心美軍憲兵去請他喝茶的開戰前後的首相,因為他真的為避免戰爭盡力了。說起這位米內大將也是一個牛人,日本軍人都是剃個鋥亮的禿子,這位則是一直是三七開的小分頭,加上一個高個,特瀟灑。哪位什麼時候要是看到一張長髮飄飄的日本海軍軍官照片,不用問就是米內光政了。哪個國家都一樣,海軍不像陸軍那樣土頭土腦,要酷的多了。當時東京的歡樂街最受小姐們歡迎的就是米內光政,其次是山本五十六。據說米內死後,他兒子米內剛政最頭疼的就是老有女人找上門來要錢,說是他的娘,爹死了不養娘還行?
當然海軍行動迅速的原因之一也是孃家人岡田首相還生死不明在,一旦知道了首相還活著,就想方設法救人,人一旦救出,立即打道回府。剩下你們陸軍拉的屎,你們陸軍自己去擦屁股,美名其曰:“陸海不相鬥”。
而陸軍呢,一直稀裡糊塗的立場不明。就只看陸軍發表的公報就知道了,第一天稱政變參加部隊是“出動部隊”,第二天是“蹶起部隊”或者“佔據部隊”,第三天是“騷擾部隊”,一直到第四天才好不請願地稱之為“叛亂部隊”。而海軍則從一開始就稱之為“叛亂部隊”,為什麼陸軍到第三天開始才扭扭捏捏地表態呢?因為聽說天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