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是官府中有人通風報信,土匪得到訊息之後就派人下山劫掠,如果有官兵來攻打山寨,土匪們因為有官府中人通風報信也能夠事先得到訊息做好應對,因此官府屢次來剿都無功而返!”
原來還有這種事情,蕭震雷聽著恍然大悟,難怪這股土匪總是剿滅不了。敢情這土匪窩裡的老大與當地的官府實力派人物暗中勾結聯手發財,一旦官府出兵進剿,內應立刻通風報信,進剿的官兵不大敗虧輸才是怪事呢!
趁著幾個老頭喝茶的工夫,蕭震雷想了想又問道:“按理說那匪首在官府中即使有內應,也不可能每次都把官兵打跑吧?他一個山寨能有多少人?官兵又有多少人?就算官府中有人給他通風報信,在絕對的實力面前,他楊飛再狡猾也沒用啊,官兵只要把鳳凰山圍死了。給他斷水斷糧,他們那些土匪在山上還呆得下去?”
對面的老頭不以為然道:“圍山?就算圍個十年八年都別想把他們渴死餓死!那鳳凰山有一條清泉,水流雖然不大,可土匪們專門挖了一個水潭蓄水。只要老天爺別三個月都不下雨,他們就渴不死,再說了即使三月不下雨。山上的清泉斷流了,水潭也幹了。那鳳凰山背靠太?湖,還能被渴死?就算官兵攻上山去。土匪打不過他們還可以從容往太?湖上撤,他們可是有十幾條大船呢,船上還有火炮,太湖水師那幾條破船怎麼敢招惹他們?”
蕭震雷聽得倒抽一口涼氣,“老爺子,你不是在開玩笑吧?土匪的船上有火炮?有多少?怎麼來的?”
這老頭見蕭震雷懷疑他吹牛,他當然不幹了,立即吹鬍子瞪眼睛,“你這娃娃還別不信,聽說太平天國那會兒,太平軍在太湖上與官府的水師打了好幾場,而且還在湖中一些島上修建了炮臺和武庫,有幾個島上還有秘密武庫,藏有大量的兵器、火槍和神武大炮,這麼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怎麼有一個秘密武庫被匪首楊飛發現了,他一下子就得了幾百條槍和十幾尊神武大炮,聽說取出來的時候還跟新的一樣!”
如果這老頭說的是真的話,太平天國到現在已經有半個多世紀了,槍支火炮上一定是塗了防鏽油,再加上密封效果很好,因此直到現在還能用,而且當初那批軍火應該是嶄新的,也許是從洋人手上買的,還沒有開封過,只有新槍和新大炮上才有防鏽油。
蕭震雷想了想問道:“老伯,聽您這麼說的話,那楊飛手底下肯定有不少人馬吧?要不然他再厲害,火槍再多,大炮再厲害,沒有人用的話也是打不過官兵的呀!”
老頭抽了一口旱菸道:“那可不,那楊飛手底下少說也有千八百人!”
“千、千八百人?”蕭震雷極為震驚,“他怎麼有這麼多人?”
左邊老頭介面道:“嗨,這年頭活不下的人多了去了,官府連連追加苛捐雜稅,百姓交不起只能賣兒賣女賣地,這些都賣了再沒有活頭就只能落草嘍!”
這話不假,蕭震雷穿越過來大半年了,除了那些有錢人和達官貴人之外,他所看到過的其他的老百姓幾乎沒有一個臉色看上去是健康的,幾乎都是營養不良的樣子,在每個城市的大街上賣兒賣女的數不勝數,就連上海灘那些繁華之地也不例外,很多快要餓死的人在臨死之前都為這一輩子沒有吃到過一口白米飯而死不瞑目。
鳳凰山,半山腰。
山間小道上向下走來十幾個人,為首兩人當中其中一個身材高大、相貌威猛、粗鄙豪邁,腰間插著一支盒子炮,此人正是橫行太湖周邊地區的鳳凰山匪首楊飛,另一個男子長相俊朗,身材修長,二十多歲,左邊腰間懸掛一柄寶劍,右邊插著一支左輪手槍。
楊飛邊走邊對身邊年輕說:“我說曾老弟,你這麼著急下山幹嘛呢。山下有官兵堵住了下山的路,你下山很危險。我說你就安心在我這裡盤恆幾日,我保證想辦法把你送出去。這還不行嗎?”
原來這年輕人就是曾慶林,乃是巨梟曾國璋的兒子,曾國璋被徐寶山坑死之後,曾慶林就帶著殘餘人馬逃走了,這幾年到處流竄作案,他拱手笑道:“多謝楊大哥美意,不是小弟不知道好歹,實在是小弟的兄弟們還在山下等我,既然官兵已經到了這裡。只怕我那裡也有官兵去了,我擔心我不在那裡,我手下那些兄弟應付不了官兵的圍追堵截,日後若有暇,小弟定會再來拜見!”
楊飛見曾慶林這般固執,也只能由他去,嘆道:“哎,既然兄弟你都這麼說了,那做哥哥的就不留你!”
言罷轉身從後面一個嘍囉的手上接過一個布袋然後對身邊曾慶林道:“這裡面是兩千發各式槍彈。我想你應該用得上,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