讀過,而當他見到能做出那麼精彩的文章的作者是如此年輕時,卻也有些驚奇。
鄧瀚卻是不待院中人招呼,徑直走向主席旁,對著庾乘施禮而道,“末學後進荊州士子鄧瀚見過庾院主!”
庾乘見鄧瀚施禮甚恭,卻也溫言答道,“不愧是水鏡先生的高弟,年歲雖輕,卻是氣度不凡,文采華章名滿天下!”
見庾乘提到了自己的師傅,鄧瀚自然是更加的恭敬,卻也同時連連的遜謝老先生的讚揚之詞。一番禮尚往來倒也讓素不相識的一老一少拉近了距離,不過轉眼間便有向忘年交發展的趨勢。
言談之時,庾乘卻也將學生們的校比的文章讓鄧瀚過目,鄧瀚略略看過,大多是應景之文,或無新意。
“鄧瀚啊,你也不要謙虛了,以你那邊文章的功底,卻是可以指教我們學院裡的這些不孝子弟,”老先生卻是看到下邊有人神色不豫,卻道,“你們也別不服氣,不然怎麼沒見你們中有誰能做出那樣的文章!”
“不敢,院主方才的言語,小子卻是不敢完全苟同,諸位師兄從學於先生,有先生的悉心教導,他日定當是國之棟樑,在下不過是多舞文弄墨了兩把!”
見庾乘又要說話,鄧瀚便道,“今日在下來此拜訪,卻是空手無禮甚為難堪,既如此,小子厚顏,想貴院留詩一首以為敬意!”
鄧瀚這般說,庾乘卻也有心現場見識一下他的本事,卻見鄧瀚不假思索便脫口而出,“梅雪爭春未肯降,騷人擱筆費評章,梅須遜雪三分白,雪卻輸梅一段香。”
第三十五章 隱者學士與小子,英雄屑小自現
潁川書院的插曲並沒有給鄧瀚造成什麼影響,不過他那篇貌似隨口而作的梅雪爭春,卻讓眾人眼前一亮,院主庾乘自是明瞭,鄧瀚所作詩句的含義,雖有自貶之意,不過是有些尊敬主人的意思,兩方所學不過是各有短長,但是所謂院中的佼佼學士們似乎也僅僅是迷戀著鄧瀚的文詞造句之法,至於詩中的含義知曉著寥寥,不過這其中卻有一人於鄧瀚詩文所作當日便默記於心,迴轉了許昌,其人名叫荀惲。
翌日按照行程,鄧瀚一行人卻該早日啟程,臨行時,鄧瀚卻是沒有想到潁川學院的院主庾乘居然前來相送,兩人的相識不過從昨日開始,而交情也不過時點頭之交而已,鄧瀚於此卻也有些奇怪,不過既然老人家一大把年紀了,還來送他,正所謂長者賜不敢辭,鄧瀚自然恭然而受。
“老院主如此,小子何敢可當,實在是折殺小子了!”鄧瀚自是下馬施禮道。
“鄧瀚你卻是客氣了,老夫此來卻也不僅僅是送行於你,昨日書院中,俗事紛擾卻是未能深談,不過一篇爭春卻也可見鄧瀚之才!”
“昔年老夫與水鏡先生德操公卻也曾把臂同遊兩都,不過如今物是人非,兩都頹廢,我等卻也是垂垂老矣!今有幸一見故人之高弟,倒也可解了幾分舊日之情,想當初你師傅欲赴荊州,我未曾相送,今日之事也算聊以自慰吧!”庾乘這般說道,年輕時與故人滿腔熱情慾將一身文武藝,授予帝王家的他們如今已經沒有機會了,黨錮之禍不僅消耗了大漢朝的運數,卻也打散了他們的報國之心,平生之志,唯有留待後人了,窮則獨善其身,達則兼善天下。
“此去許都,老夫無一物相贈,想必朝廷自由賞賜,唯有一語相告,天下非一人之天下,得民心者自可為天下百姓之主!”
不管如何,鄧瀚卻也知道老先生也曾有著一番報國之心,對於這樣的老人,他卻是要尊重的。
“謝先生指點,鄧瀚自當銘記於心!”
上馬啟程,鄧瀚卻是高聲吟道:“經始東山廬,果下自成榛。前有寒泉井,聊可瑩心神。峭傘�啻屑洌�癜氐悶湔妗H躋鍍芩���扇倭饔嘟頡>舴�蕹M媯�枚裼星�臁=徵飛��#��諶グ3盡;萘�俏崆��籽舴俏崛省O嚶牘鬯�校�幸W�汲健!�
陰陽頓挫的詩句伴隨著冬日的涼風四散於野,望著鄧瀚漸漸消失在大路遠方的身影,庾乘卻也在下人們的陪同下,哼著小調回去了,迎面的寒風卻也吹不走他臉上的笑意。
常恐秋節至,焜黃華葉衰。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青青園中葵,朝露待日晞。陽春佈德澤,萬物生光輝。百川東到海,何時復西歸。
積雪壓了一樹的寒梅,那些光禿禿的樹幹木楞楞的指向天空。連偶爾會破空嘶鳴的孤雁都在峰巒盡頭隱匿了身影,只有從天到地的白,乏味單調,甚至刺得眼睛有些生硬的疼。
許都城中,荀彧一個人站在樹下,看著那牆角數枝梅,默唸著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