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1 / 4)

�陸潔喜歡自然,月光使她生出融進自然的感覺,她就在那種匯融中變得寧靜和放鬆。

�“我們,休息吧——”

�於潮白用的是“休息”這個詞,這個詞用在這裡似乎有些含混和曖昧,它帶著可以意會到的膽怯和可能會無所做為的擔心。

�聽了“休息”這個詞,陸潔就有了要休息的樣子。外衣是她自己動手,慢慢脫下來的。要脫內衣的時候,陸潔說:“別看我,把臉扭過去。”

�於潮白聽話地轉過臉,陸潔象魚一樣很快地鑽進了被筒。

�被筒裡有了兩個人的時候,陸潔感到她被對方的臂膀抱住了。那抱擁是小心翼翼的,顯得有些缺乏信心。

�“別碰我。”陸潔說。

�“好,咱們就這樣休息。”

�於潮白喃喃地著,吹拂在耳畔的呼吸是平靜的。

�平靜的月光,平靜的夜色,平靜的呼吸,平靜的撫愛,他們兩人漸漸沉浸在這片平和與靜謐之中。

�他們說了很多很多的話,陸潔都說了些什麼,她已經記不清楚了。唯一能記起來的,就是女友講的那句,“那不算數——”。

�於潮白就是在陸潔講出那句話之後,進入了陸潔的身體。當陸潔感到異樣的時候,於潮白已經雄赳赳地挺胸昂首,居高臨下,自豪地向她俯視了。

�“算數了吧,這回算數了吧!”

�陸潔再說不出話,極度的愉悅使她淚流滿面。

�她不明白,為什麼昨天和今天,於潮白竟判若兩人。

�不知道什麼時候,他們倆相擁著,沉沉睡去。薄明時分,於潮白忽然睜開了眼。

他看到枕畔的陸潔正用肘彎撐起上身,細細地端詳著他。

�陸潔的馬尾辮不知何時鬆脫開了,白晰的額上披著一團蓬鬆的烏雲,長長的雲絲明亮而柔軟,她彷彿變成了另一個人。

�於潮白後來告訴陸潔,那一刻,她簡直美若天仙。

��四年過去了,四年也不過就是一千多個日日夜夜罷了,當初那些難分難解的纏綿,當初那些欲死欲仙的感覺,竟在如此短暫的時間裡消失殆盡,再也無從尋覓。

留在回憶中的那些往事的情景,就象坐在影院裡,看銀幕上映出的別人的故事。

�於潮白不辭而別,使陸潔陷入了惶惑和迷亂。在不知所措的狀態中,陸潔找了於潮白的女友慄琳琳,甚至還和他的前妻彭磊通了電話。

�四處碰壁之後,陸潔終於安靜了一些,開始認真地思索她和於潮白的關係現狀。自從兒子佑生出事之後,他們夫妻雖然在家中依然相敬如賓,但是感情的冷卻已是彼此心照不宣的事。陸潔暗暗設想過分手的各種可能,每當這種浮想升起來的時候,陸潔就在不堪中變得失魂喪魄。陸潔不能不承認,她是離不開於潮白的。

�陸潔沉緬在於潮白的書房裡,徘徊在於潮白留下來的那些錫伯人的銀碗、拉祜人的繡花短衣、呼倫貝爾草原上的猛禽標本和青海高原的羚羊的頭骨之間。

當她坐下來的時候,她的懷裡抱著於潮白從吉瑪山帶回來的巫棒,抱著那個色澤紫黑、上面雕著粗糙的圖案的木棍子。木雕圖案從棍尾一真盤繞到棍頂,於潮白曾經告訴她,那是人,是男人和女人

�此時,於潮白存在電腦裡的那篇札記就盤盤繞繞地在巫棒上隱現出來。忽然間,陸潔的心中一片洞亮,她猜出於潮白到什麼地方去了。

�他又去了吉瑪山!

�想到這裡,於潮白在札記裡寫到的那個吉瑪姑娘,彷彿就出現在陸潔的眼前。

那吉瑪姑娘身段苗條,土織蠟染的藍頭帕象雨後的芭蕉葉一樣鮮亮,手繡的花腰帶猶如彩虹一般搭在白雲似的百褶裙上,她的雙耳墜著兩顆晶瑩欲滴的紅瑪瑙耳墜,將她那黑瑪瑙一樣的雙眸襯得愈發明麗動人

�陸潔在追逐著一個幻影,一個吉瑪族的名字叫“哦耶”的姑娘。

�陸潔決定即刻動身去吉瑪山。關於吉瑪山,於潮白的札記裡寫得很詳盡,到那兒去並非難事。

四。暗夜比白晝更活躍

� 陸潔從昆明出發,乘車順著滇湎公路前行。一路上滿眼濃綠,南國特有的溫馨使她的心境漸漸地蔥翠起來。

� 兩天後的早上,陸潔在一個叫做木甸的地方下了車。接下來的路程,就是沿著金沙江蜿蜒而下了。一切都如於潮白在札記裡所寫的那樣,陸潔不過是按圖索驥,重複著於潮白的足跡罷了。

� 在木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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