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它又怎麼跳牆了?”
現實。”
李萬昌嘿嘿地笑了:“看看,書到吃時方恨少吧。佛跳牆是福建的名菜,所用原料有鮑魚、魚翅、魚唇、魚肝、乾貝、刺參、豬腦”
褚麗華再次截斷他的話,指指火鍋:“你說的這些”
李萬昌急了,清亮的下頜泛著紅光:“你讓我把話說完,過一會我就忘了。就是把這些好東西放進紹興的酒罈裡,用小火咕嘟幾個小時,待各種味道融合在一起時便大功告成。佛跳牆是一種比喻,你想想,這麼多好東西放到一塊燉,那是什麼味道哇,佛爺自然經不住誘惑,想跳牆來嚐嚐。”
可你說的這些和我們吃的這些也不搭邊呵?”
“嘿嘿,我們這是荊江市的佛跳牆,是從福建克隆過來的,你看,這裡的東西雖然不那麼金貴,但也是亂七八遭的一大堆,經過幾個小時燉出來的。”
“咳!”褚麗華嘆息著:
“這麼回事啊,這真是差之毫釐,謬之千里,完全不是一檔子事。這有點像我們老家的一種菜,叫折籮,就是把客人吃剩的各種菜混到一塊,咕嘟、咕嘟緊燉,然後供學徒食用或賤賣給貧民。這樣的爛竽充數,還叫什麼佛跳牆?佛爺見了,恐怕往牆外面跳都來不及。”
“就那個意思唄,真要是用那麼好的原料,第一個跳牆跑的怕是你啦。”
褚麗華不愛吃這油膩膩的東西,怕胖。所以她大部分時間是坐在條椅上,看著李萬昌吞著熱氣,囫圇的樣子。
“喂,”褚麗華問:
第二十五章
(聽了張忠誠的話,於水淼激動萬分,想做回女人的衝動將她的血液燃燒起來她心裡那道塵封已久的倉門霍然洞開,一道園弧狀的光柱灌了進來,在光柱廓清的地方,塵埃像蝴蝶一樣煽動著翅膀,翩翩起舞)
於水淼帶著張忠誠到宜城進貨。
路上,張忠誠對駕駛產生了濃厚的興趣,司機已經50多歲了,對有人羨慕他這門手藝,表現出了極大的熱情,他手把手教張忠誠,離宜城還有一段路程時,張忠誠已經能駕馭這臺龐大的機器了。
“到底是年輕,領悟能力真好,過去我開到這份上,要個把月呢!”司機嘖嘖稱讚。
“主要是他大腦裝的東西太少,所以有點東西很快就能吸收。”於水淼調侃道。
張忠誠覺得自己很威風,幾個小時就掌握別人個把月才能掌握的東西,至少說明他不比別人差。這樣想著,他悄悄加大油門。
於水淼坐在貨車後排,她透過反光鏡,貪婪的窺視著張忠誠:他的臉黝黑而又富有彈性,眼睛清澈得像水晶一樣,沒有絲毫的雜質,只有心靈純淨的人,才會擁有這樣的眼睛。與他相比,葛佔水不過是一部所有內部零件都已經鏽蝕的機器,僅憑慣性運轉。
進宜城老城牆時,張忠誠瞳孔裡凸現出一個黑影,司機大叫一聲,去拉手剎,張忠誠想踩剎車,腳卻壓住油門不鬆開。
貨車經過一陣劇烈的喘息終於蹩熄了火。
司機跑下車,於水淼也跟了下去,張忠誠想看看發生了什麼事故,腿卻軟得像根麵條,怎麼也使不上勁。他從反光鏡看到:一輛裝滿稻草的拖拉機翻到了溝裡,一個頭戴斗笠的農民躺在路邊,對著人群大聲哀號。
不大一會,司機走過來,對他說:“還好,只是掛了一下,人沒受傷,不過,這裡的農民挺刁蠻的,沒有幾千塊錢怕是過不了這一關了。”
張忠誠的腦袋嗡地叫起來,雙手緊緊箍在方向盤上,剛才的威風蕩然無存。
張忠誠稍稍有點力氣便下了車,不管怎麼樣,他不能像個鳥龜那樣縮在駕駛室裡,而讓她獨自面對災難。
於水淼的臉上始終掛著笑容,張忠誠走過去時,拖拉機司機已經從地上爬起來。他的面頰有些擦傷,下頷也有點紅腫,但都被他慚慚漲紅的臉色掩蓋了,他甚至有些愧疚地對她說:“你話都說到這份上了,我還說什麼呢?行了,你們幫我把車拖起來吧,錢你想賠多少就賠多少。”
貨車再次開動時,張忠誠悶頭坐在一邊,司機不斷地讚歎:“於經理,你真牛,這事要是沒有你,怕很難擺平了,這裡人刁蠻得很——唉,我始終弄不清楚,你怎麼擺平他的,我看他最後恨不能賠錢給你呢?”
於水淼說:“沒那麼誇張吧?我能有什麼好辦法,不就是跟人家賠禮道歉唄,大概是覺得我挺真誠的,沒再刁難。”
司機說:“我看未必,八成還是看你長得太漂亮了。剛才你過去時,我注意到他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