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聽到綠帽子幾個字,呂穎心裡咯噔一響,旋即拉開門栓,揉著眼睛說:“我不許你對別的女人好,更不想她們碰你。”
葛佔水捏著她的下頜:“不會的,我只對你一個人好。”
呂穎粲然一笑,說:“把臉洗乾淨。”
看見葛佔水進了衛生間,她走跟前:“用刀刮刮吧。”
葛佔水回家時已經是深夜了。
他看見於水淼還在廚房裡忙碌,便走過去問:“你怎麼還不休息?”
於水淼說:“我想給孩子炸點春捲。”她邊用漏勺舀出炸黃的春捲,邊說:
“今天我去學校,給他帶點滷肉,他稀罕得不得了。我想今天再炸點春捲,明早送過去。
葛佔水的心,也彷彿剛從油鍋裡滾出來的春捲,冒著熱氣。
他說:“你把他慣壞了。學校什麼沒有?讓他自己掏錢買。”
“那到是,”於水淼說:
“不過,他嫌貴,捨不得掏錢買。”
葛佔水又擰起了眉疙瘩:“你看,是不是跟他那個死娘一個模子倒出來的?既貪嘴,又扣門,又自私。”他說著話朝臥室走去。
拾掇完廚房的於水淼進臥室時,發現葛佔水正佇立在雕花的工藝窗前,凝眸遠眺,一付心事重重的樣子。她順勢望去,漆黑的視窗,只有狐獨的街燈在寒風中冒著桔黃色的煙氣,城市的上空漂浮著影影綽綽的星星。
“你有心事?”於水淼依偎在他身邊。
“喔——沒有。”他抽出胳膊,將她窩在自己的臂腕裡說:
“就是感到有點累。”
“那你就早點休息吧,我去給你倒杯牛奶。”
“不喝了,喝完老想上廁所。”
“咳——”於水淼像忽然想起來似的:
“今天挺怪的,付食櫃丟了4袋冬筍。”
“誰當班?”葛佔水剎那間冷漠起來。
“好象是個新來的,是李萬昌介紹來的,你不知道。”於水淼揣著明白裝糊塗。
“噢——哎,下午我去倉庫,看到李萬昌他們正在搞小包裝,會不會”
“這些都算進去了,可還是差4袋。”
見丈夫沉默不語,於水淼寬慰道:“算了,這點小事你別放在心上,本來我不想告訴你,可李萬昌他們擔心你知道後,會找他們算帳,我才跟你打招呼。我已經吩咐他們別聲張了,新來的嘛,好多規矩都不懂。”
“你怎麼肯定是新來的呢?”
“李萬昌和高鏡他們都這麼說,我開始也不相信,瞧她蠻老實、蠻本份的,可那兒是櫃檯,高鏡一接班就發現少了4袋,李萬昌都想搜她的包,但被我攔住了。”
“不可能,”葛佔水撳息床頭燈,冷冷地說:
“睡覺。”
第十二章
(蘇寶蓮不再覺得自己像朵雪花在天空中飄,她的腳步從沒有這般沉重,心情也從沒有這般黯淡。她的喉嚨裡咕嘟咕嘟響著,像是哽著一塊魚骨,怎麼也吐不出來)
葛佔水駕車來到皇冠娛樂城。
甘老闆,趙老闆,梅老闆,沈老闆他們正圍成一團,談得熱火朝天。
見到葛佔水,全都哈哈大笑起來。
葛佔水被笑得莫名其妙,對著吧櫃裡的銀鏡上下打量自己,沒發現什麼異常,回過身,拖著長音說:“誰——在——說——我——壞話?”
這一下笑聲更響亮了。甘老闆仰著臉雙手把大腿拍得叭叭響,他氣喘吁吁地說:“葛老闆啊葛老闆,想不到你年輕時為了看看費曉紅的那個東西,居然連老太太都上哇!”甘老闆是牟英的男人,是荊江市最大的建材批發商。
葛佔水霍然明白怎麼回事,費曉紅是費氏兄弟的妹妹,是他曾臆想過的一個女人。他將目光轉向趙老闆,因為這事只有趙老闆清楚。那件事發生在他剛返城不久,因為他與費中、費國拜了把子,經常有機會與其妹費曉紅接觸。說起來臉紅,當時他雖然年近30,可還是個處男,女人那玩藝究竟是個什麼樣子,一直不知道。黃豔翠婚前死活不讓他近身,甚至見一面都難,所以他把見見女人那玩藝的願望寄託在費曉紅身上。不曾想費曉紅更是個難纏的主,忙乎了半天,只聽樓梯響,未見人下來。
有一天,同樣被那玩藝煎熬的趙樹青,也就是現在開酒樓的趙老闆找到了他,說城西橋洞裡住了個外地的老女人,只要給2元錢,就能幹一次。聽了這話,他一溜小跑去了城西,鑽進橋洞裡。事後,他指著老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