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活了。”
看到姐姐的眼圈兒亮了,呂萍從果盤裡捏了一個腰果吃。她用額頭頂著姐姐的額頭,嗲聲嗲氣地說:
“以後別老自己折磨自己了,只當找了份陪護工作,人家需要你就陪,不要就算了,只要有錢,哪裡有包不到小白臉的道理,不過,別讓主人發現了,那飯碗可就砸了。”
呂萍說著話,戴上手套要走。
呂穎回過神來問:“你還沒說打電話找我啥事?”
呂萍哎呀一聲:“叫你給氣糊塗了,正事都沒辦。我是想讓你跟他說說,讓他把員工的保險上了吧,我這個月只賣出去2份,連底薪都保不住。”
“那他不會幹,他恨不能讓員工給他上保險。”
“那就要看你的本事啦,你的耳邊風吹暖了,吹軟了,他還不乖乖地掏腰包?”呂萍笑嘻嘻地走了。
葛佔水從鞋店裡出來並沒有回家,也沒去呂穎那裡,而是踅回了皇冠娛樂城的包間裡。他覺得非常疲倦,一宿的風流吮幹了他肌肉裡所有力氣。他有點怕呂穎,這個表面上杏眼桃腮、膚脆骨柔的女人上了床,完全是另外一副臉孔,不僅貪婪,而且沒完沒了,弄得他左支右拙、尷尬萬狀。他喜歡那種不知所措、戰戰兢兢的女人。這種女人像算盤,任由他撥弄。
皇冠娛樂城屬於富人俱樂部。娛樂城巨大的穹隆狀大門口站著兩個男保安,披著肩飾,蹬著馬靴,頭上還戴著綴有流蘇的頭盔。葛佔水接受了他們的敬禮後,乘上電梯徑直朝2層的皇冠之宮走去。皇冠之宮與外部絕緣,只有金卡會員才能進入。他用磁卡劃開了那道巨大的拱形門之後,瞧見沈老闆正坐在吧檯上,跟他的馬仔吹牛。沈老闆叫沈雙福,葛佔水插隊時,他不過是個10來歲的毛小子,仗著父親是村長,專橫跋扈,村裡人背後都喊他沈衙內。憑著攔路設卡,強買強賣和對打工仔實行拘役式工棚的他,幾年後囤積了萬慣家財,進城收購了市裡一家瀕臨破產的鋁錠廠,堂而皇之地成為青年企業家。
“第三個是個挺奇怪的,他沒有用2000日元去賺錢,而是找了一家小餐館,美美地吃了一頓,又甜甜地睡了一覺。就在所有的人都認為這個蠢傢伙將被第一個淘汰的時候,卻見他洗把臉,用剩下的500日元買了胸卡、袖標和一隻假手槍。然後他來到那兩個應聘者掙錢的地方,砸了吉他和募捐箱,沒收了財產,並揚言要以欺詐罪起訴他們松下公司決定錄取第三個人,他們的理由是:企業要獲得豐厚的利潤,不僅要會吃市場,更重要的是懂得怎樣吃掉吃市場的人”
“衙內,”葛佔水在後面站累了,便喊沈老闆說,“你就是那個蠢傢伙吧?”
“嗨嗨嗨,”沈老闆撥開馬仔的頭,指著葛佔水說,“他媽的,真巧,我正想跟他們說,在荊江市,老哥你就是吃市場的人。結果你就冒出來了,這不是活教材嗎。”
“我可不願意,”葛佔水說,“如果我是吃市場的人,你一定是吃掉吃市場的人的人——螳螂捕蟬,黃雀在後,我可不願意忙乎半天,成了你嘴裡的一塊肉。”
“我是真想吃啊,老哥。”沈老闆說,“可是你他媽的太硬,沒囫圇到嘴裡,門牙倒崩掉半顆,那不是揹著驢拉磨——自找罪受嗎?”
兩人鬥了會嘴,就去大廳裡看脫衣舞,經過大廳冗長的穿廊時,開酒樓的梅老闆從另一處拐過來,三個人在昏暗的燈光下照了面,彼此都嚇了一跳。
沈老闆說:“不會吧,梅老闆,你家裡那麼多保姆換著給你跳脫衣舞,怎麼還急猴猴的?”
梅老闆回敬道:“你有一個廠的女工耍,還不是一溜小跑。”
三人湊到酒吧檯前坐下,沈老闆問:“聽說你一年喂鼓了6個保姆的肚皮,是不是真的?”
“這還有假?”梅老闆驕傲地說:
“不信你們問甘老闆,他前些日子剛從我那裡弄走一個,那可是雛子,我最喜歡的一個,肚皮還沒鼓起來,就被他硬拖走了。”
沈老闆挪移道:“梅老闆啊,你可真出息,為了省倆錢,盡往那泥巴裙子裡鑽。”
葛佔水糾正道:“唉,這不關錢的事,鄉下女人的身子乾淨,也容易脫身。”
梅老闆贊同道:“這話有見地,城裡的女人現在是大撒把,都是他媽的過把癮就死,身子骯髒了不說,連情調也沒有了。”他不贊成葛佔水後面的說法,糾正道,“現在農村女人也不容易脫身了,你不上她的身,她著急,她們來到城裡,就像片葉子,一股小風就吹跑了。可你一旦上了她的身,她就成了你身上的一個癤子,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