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掉它,自己也得掉塊肉。我上的這幾個女人,都他媽騙我說吃過藥了,結果肚皮一個比一個鼓得快。她懷了你的種,你總得給她口飯吃吧。”

沈老闆還是撇著嘴:“吹牛吧,你多大歲數啦,還有這能耐?”

梅老闆真急了,臉漲得通紅。不待他辯解,葛佔水便圓場道:

“管他吹不吹牛呢,反正有本事的把別人的肚子弄大,沒本事的只能把自己的肚子弄大。”

蘇寶蓮把鞋店盤給了隔壁的洗頭房,她們的生意很好,不斷地向外擴充地盤。店老闆是城裡一個下崗女工,做過很多生意,終於在這裡找到了賺錢路數。她勸過蘇寶蓮很多次:把你那個狗不理的鞋店賣給我,你也一塊過來。只要你乖巧,有的是錢賺。蘇寶蓮瞥了洗頭屋一眼,臉騰地燒起來。她搖搖頭,沒有應允。這以後,鞋店擱三差五遭騷擾:賣出去被退回來,說是假貨,要求雙倍賠償;擺在鞋架上的,幾個人出去之後,也一同蒸發了;有人甚至噴著酒氣威脅她,再不搬走,一把火連你一起燒掉。

鞋店本來就不賺錢,這樣一來,只剩下賠了。蘇寶蓮思忖再三,索性遂了她們的願。自己去東頭的鞋奘打工。鞋奘的老闆先前應諾過她,假如店子開不下去,就到她那裡。就是在那裡,蘇寶蓮第二次遇見了葛佔水。

那一天,葛佔水駕車經過鞋奘,從反光鏡裡瞟見蘇寶蓮的時候,車已經溜了過去。這之前,他曾去找過她,但鞋店已經變成了洗頭房。沒人知道她去了哪裡,這讓他失望好一陣子。他將車退到了最佳角度,蘇寶蓮正彎腰幫顧客試鞋。葛佔水又看到了那圓潤的邊緣泛著嫩青色光澤的額頭、尖筍般晶瑩剔透的鼻翼以及三角型領口吐出的一小塊胸骨他嚥著吐沫,喊著她的名字。

葛佔水覺得她的頭微微地顫動了一下,彷彿被驚動的兔子豎著耳朵啼聽草叢中的聲音。她挺起胸,用手掌遮住店外強烈的雪光朝他的方向張望了一會,又彎下腰,忙碌起來。他走下車,像個老熟人似的喊她。他原以為有了那次接觸,她也會表現出同樣的驚喜。可她似乎忘掉了這一切,很機械地打招呼,並問他怎麼知道自己的名字,這讓葛佔水痛苦萬分。對於女人,葛佔水就像一個諳熟各種石料的雕刻家,可蘇寶蓮卻像一塊玉,令他這個摸慣了石頭的人無從下手,或者說在他沒有足夠把握的時候捨不得雕刻,生怕由於自己的笨拙,毀了一塊玉。

一想到蘇寶蓮,一股強烈的衝動又在他骨節眼裡洇散開來,令他牙根發酸。他想象著這個小巧玲瓏的女人躺下來的情形:宛如晶瑩剔透的荷包蛋,靜靜地漂浮在白色的床單上。

第三章

於水淼是葛佔水的老婆。

十年前,葛佔水的髮妻黃豔翠淹死了,被他包養的於水淼沒怎麼努力就成了女主人,對她這類渴望名分的二奶來說,這簡直是做夢都要笑醒的事情。可是,於水淼沒有笑,她不愛葛佔水,非但不愛,反而憎惡他。做新娘的頭天晚上,她最後一次坐在宿舍裡,對著鏡子裡的自己說:我註定是個孤獨的人,過沒有愛情的日子。

她流著淚,砸碎了鏡子,成了一個她所憎恨的男人的老婆。

幼師畢業後,於水淼分配到了市中心幼兒園。雖然她非常珍惜也喜歡這份工作,可是幼師的工資實在太低,低到了別說買心愛的衣裳,就連打份葷菜都得咬牙跺腳的地步。

於水淼喜歡吃肉,尤其是半白半紅的五花肉。更喜愛漂亮的衣裳:一個姐妹讓她試穿一件帶麥穗的裙子,她死活不肯脫下來,害得人家跟她噘了半個月嘴。然而,與另一種痛苦相比,這一切都變得無足輕重:那時弟弟上大學拉了6000多元錢的饑荒,從此,父親長年積雪不化的臉變得更加陰森。他寫信責問:同村打工的隔三差五都能寄點錢回去,你怎麼一分錢也看不到——你這不是讓辛苦把你拉扯大的爹媽被討債人的吐沫淹死嗎?父母不知曉女兒的窘迫,在他們的邏輯裡,城裡的狗都是萬元戶。

於水淼瞄上了葛佔水。

那時葛佔水開了一家酒樓,生意異常火爆,接送孩子都開私家車。一次,他很晚才來接孩子,在他扯著孩子即將跨出院門的瞬間,她貓似的悄無聲息貼了過去:葛老闆,能借我點錢嗎?這一年於水淼22歲。

於水淼的遐思被葛佔水的電話驚醒了。他提醒不要把貨款一次打完,還要籤一個貨物積壓分銷的合同。隔著電話,她依然能感覺到丈夫的贏弱和虛脫。

樊強是宜城小商品批發市場的主任,因為又瘦又精,綽號灰狐狸。瞅見於水淼,他的小眼睛倏然亮起來。“我算計你該來進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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