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部分(3 / 4)

葛佔水,顯得異常驚喜:“是你——”雖然她叫不上他的名字,但仍然像對待老熟人那樣招呼著,“你快坐吧,我還是免費給你擦。”第一次蘇寶蓮對葛佔水的印象並不好,她總覺得他的眼睛像刀子一樣在她的肉裡倒騰。可第二次這種印象改變了,他變成了一個和藹可親的好老頭——不僅原諒了她的臭記性,還安慰她說他長得太普通,所有人跟他第一次見面都沒有留下好印象。他全然沒有城裡人那種自命不凡的優越感和霸道勁,她為第一次錯誤的印象責怪了自己好一陣子。

葛佔水坐下來,問:“你怎麼擦鞋了?不在鞋奘幹了?”

蘇寶蓮又將事情的原委告訴他。

葛佔水喟嘆一聲:“唉——現在還有你這樣替老闆分憂的員工。”

蘇寶蓮說:“她對我們可好啦,我怎麼還能拖累人家?”她擦著鞋,突然問,“哎——你整天在外面轉悠,不上班啊?你幹什麼的?”

“猜猜看?”葛佔水得意地問。

“看你這雙鞋像個有錢人,可再看你的長相又不像了,有錢人都是腦滿腸肥的,你的臉瘦瘦的,人又和善,是個工廠裡的老師傅吧?”

“不是,我是這家商廈的保安。”

“是嗎,那你可要當心點,我上次在超市裡就見到一個小偷用刀子將一個保安刺傷了。”

“那是什麼超市?”

“萬生園超市,就在解放路南面。”蘇寶蓮壓低聲音說,“告訴你,那裡比這還大,東西也便宜。”

“你常去那裡買東西?”

“我哪有那麼多錢啊?我只是帶孩子去過,那裡夏天有空調,現在有暖氣,可舒服呢。”

葛佔水愈加興奮地說:“那以後我帶你去,你買東西,我也給你免費。”

蘇寶蓮笑起來:“我也只能給你免費這一次,這是上回欠你的,下次就不行了,不然我就虧死啦。”

蘇寶蓮的話彷彿穿過濃稠的陽光,暖呼呼流入葛佔水的心裡。他正說些什麼的時候,手機響了,是呂穎打的,她老大不高興,問他是不是掉到廁所裡了。他怕呂穎找過來,掛掉手機,奔上樓。

“有你這樣的嗎?上趟廁所個把鐘頭,害得我傻傻地在收銀臺邊等。”

葛佔水付完錢才發現手機丟在蘇寶蓮的鞋攤上。他朝櫥窗外望去,沒看到蘇寶蓮,換個角度再看,還是沒有。他對呂穎說手機丟了,便走出商廈。

怪了,蘇寶蓮真的不見了。她坐過的地方只有幾塊抹布在風中捲動著,似乎是為曾經的存在留下依稀可辨的痕跡。葛佔水木然地站在街頭。他並不在乎一部手機,他在乎的是這個令他耳目一新的女人,僅僅因為一點點可憐的誘惑,就骯髒了,死掉了。儘管眼前的情形令他嗒然若喪,但心裡卻對自己說:不會的,不會的,一定有什麼意外

於水淼回到荊江市,等到貨上完貨架後,才回到家裡。

葛佔水不在,餐桌上一片狼藉,殘留在杯子裡的牛奶已經乾涸,看來,他昨晚沒有回來。呂穎那妖媚的眼神和那對鼓脹的、彷彿將要滲出液體的乳房又呈現在她面前。

丈夫與呂穎苟且之事早已不是秘密。三年前呂穎沒有房子,丈夫經常把她帶回來過夜。客廳上面有個小閣樓,是孩子的寢室。每次呂穎過來,她就把孩子抱下來,母子倆擠在客廳的條發上睡覺。丈夫是個情慾旺盛的男人,呂穎又是個不加掩飾的女人,兩人一上樓,那張窄小的銅床便吱吱嘎嘎響個不停,呂穎誇張的叫聲時常延續到天亮。一次,被驚醒的孩子用一種異樣的語調問她:“樓上在做什麼?”

“鋸木頭”她捂著耳朵回答。

有幾個女人能經受這種汙辱,她也一樣。最初,她的眼裡流出來的彷彿不是淚水,而是濃稠的血水。可是她無可奈何。對丈夫由來已久的恐懼,使她習慣了讓自己的尊嚴死去,讓無以復加的忍耐在心谷深處發芽。為了緩解內心的屈辱和仇恨,她不時地解脫自己:是你主動找的人家,這就是自做自受。隨著時間的推移,閣樓上的週而復始的鋸木頭聲,令她神經中最敏感的部分變得麻木、遲鈍起來,甚至會產生隱隱的嫉妒和興奮。

剛剛拾掇完,於水淼的手機就響了,看到是丈夫的機號,她不加思索地接進來。手機裡傳來的卻是一個女人的聲音。在問清楚身份後,對方告訴她,她丈夫的手機丟了,她是拾主,她按照手機裡儲存的號碼找了好些人,但因為失主沒有手機,無法聯絡。她希望失主趕緊到她那裡取手機,並留下了地址。

於水淼撥響了呂穎的手機。兩人雖然處於勢同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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