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部分(2 / 4)

直至上燈才散。正是:

白髮詩翁吟不就,紅顏閨女等閒題。

始知天地山川秀,偏是蛾眉領略齊。

三人散去,不知又做何狀,且聽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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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02回 老御史為兒謀婦

詩曰:

憑君傳語寄登徒,只合人間媚野狐。

若有佳人懷吉士,從無淑女愛金夫。

甘心合處錦添錦,強得圓時觚不觚。

再莫鑿空旋妄想,任他才與色相圖。

話說楊御史自從在白公街裡賞菊飲酒見了白小姐詩句,便思量要求與兒子為妻。原來楊御史有一子一女,兒子叫做楊芳,年才二十歲,人物雖不甚醜,只是文章學問難對人言。賴父親之力替他夤緣,到中了江西鄉試,因會試不中,就隨在任上讀書。楊御史雖懷此心,卻知道白公為人執拗,在女婿上留心選擇,輕易開口決不能成。再三思索,並無計策。

忽一日拜客回來,剛到衙門前,只見一青衣人手捧著一封書,跪在路旁稟道:“浙江王爺有書問候老爺。”楊御史看見便問:“是吏部王爺嗎?”青衣人答道:“正是吏部王爺。”楊御史遂叫長班接了書,分咐來人伺候。遂下馬進到私衙內,一面脫去官服,一面就拆開書看。只見上面寫著:

年弟王國謨頓首拜。弟自讓部歸來,不獲與年臺聚首於京師者,春忽冬矣。年臺霜威嚴肅,百僚不振,而清遠人聞之,曷勝欣仰!茲者同鄉友人廖德明,原系儒者,既精風鑑,復善星平,往往有前知之妙,弟頗重之。今挾術遊長安,敢獻之門下,以為蓍龜之一助。幸賜盼睞而吹噓焉,感不獨在廖生也。草草奉瀆不宣。

楊御史看完了書,知道是薦星相之士,撇不過同年面情,只得分咐長班道:“你去看王爺薦的那位廖相公可在外面,如在,可請進來。”長班去不多時,先拿名帖進來稟道:“廖相公請進來了。”

須臾只見一人從階下走進來。怎生模樣,但見:

頭戴方巾,身穿野服。頭戴方巾,強賴做詩文一脈;身穿野服,假裝出隱逸三分。此須短而不長,有類蓬蓬亂草;眼睛大而欠秀,渾如落落彈丸。見了人前趨後拱,渾身都是廉恭;說話時左顧右盼,滿臉盡皆勢力。雖然以星相為名,倒全靠逢迎作主。

楊御史見了即迎進廳來,見畢禮,分賓主坐下。廖德明先開口說道:“久仰臺光,無緣進謁。今蒙王老先生介紹,得賜登龍,喜出望外。”楊御史道:“王年兄書中甚推高明有道,今接芝宇,景是不凡。”須臾茶罷,楊御史又問道:“兄抱此異術而來,京師中相知必多。”廖德明道:“晚生素性硁守,懶於幹人。雖還有幾封薦書,晚生恐怕賢愚不等,為人所輕也,未必去了。今日謁見老先生,明日也只好還去見見敝鄉的陳相公、餘少保、石都督、白太常三四位賢卿相罷了。”

楊御史聽見說要見白太常,便打動心事,因問道:“白太常莫不就是敞同年白太玄麼?”廖德明答道:“正是貴同年白老先生。”楊御史聽了心中暗想道:“這段姻緣要在此人身上做得過脈。”因分咐左右擺飯,一面就邀廖德明往書房中去坐。廖德明辭道:“晚生初得識荊,尚未獻技,怎麼就好相攪?”楊御史道:“若是他人,我學生也不輕留;兄乃高明之士,正有事請教,倒不必拘禮。”遂到書房中坐下。

坐了一歇,廖德明就說道:“老先生請轉正尊容,待晚生觀一觀氣色何如?”楊御史道:“學生倒不消勞動,倒是小兒有一八字求教求教吧。”廖德明道:“這個當得。”

楊御史隨叫左右取過文房四寶,寫了四柱,遞與廖德明。廖德明細細看了一通道:“令公子先生這尊造八字清奇,五行相配,真如桂林一枝,崑山片玉,又兼計羅截出恩星,少年登科自不必說。目下二十歲,尚在西限,雖見得頭角崢嶸,猶不為奇。若到了二十五歲,執行丙子南方,看鳳池獨步,翰苑邀遊,方是他得意之時。只是妻室不宜太早,早了便有刑剋。”

楊御史笑道:“算得準,算得準。小兒自會試不曾中得,發憤在衙讀書。每每與他議親,他決不肯從,直要等中了進士,方肯議親。我只道他是痴心妄想,原來命中原該如此。”廖德明道:“富貴皆命裡帶來,豈人力所能強求?”又問道:“令公子難道從未曾娶過?”楊御史道:“曾定過敝鄉劉都堂的孫女,不料未過門就死了,所以直跟著磋跎至此。”廖德明道:“既然克過,這命才準。只是後來這頭京事,須選一個有福的夫人,方配得過。”

正說著,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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