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說沒有,看臉紅的。”
“我喝一口也這麼紅。”
“以後別這樣了,這麼晚打電話,還在電話裡喊,萬一我這兒有人呢?”
他平淡地說,我愣了。
他在說我,他語氣淡淡的,但他在責備我,責備我的不懂事。我這個不懂事的人成千上萬次地想這麼幹,也只任性了這一次。我這個萬般剋制的人居然也會不懂事!別這樣,你眼神裡的一點猶疑就會將我擊垮,一點不耐煩,一點冷淡就能讓我化為灰燼。你要把我的自尊心撕成碎片嗎?你不會這樣的,你是溫柔的愛人,最善解人意的好人兒,你不懂嗎?如果你不懂,你就是不想懂,你就是不再愛我了。
“別嚇我,我後背直髮涼。”
他在說什麼?我幹了什麼?
“我只是想看見你。”
“我知道,後院也著火,前院也著火,我不能只是談情說愛。”
我愣愣地坐在那兒,傻了一般。
他抓了我手放在他臉上,說:“真燙。”
我也只得笑了,慌里慌張地。
憂傷,很多的憂傷,我無法掃除他留在我心裡的憂傷,它環繞著我,揮之不去。昨夜我便在這巨大的憂傷中睡去,幾次恨不得爬起來給他打電話,但是終於還是睡著了。早晨起來後鏡子裡的那張臉,因夜裡的憂傷腐蝕了睡眠而形容憔悴,慘不忍睹的那張臉啊!
我如約去見林木,林木也這麼問我:“你為什麼這麼憂傷?”
為什麼呢?
許多事都是憂傷的。
愛情,你忍不住要伸了手去握緊它,可握住的時候已經碎在手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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