怪我,小高中生,小護士,小白領幹不正經事兒的時候都不說日語,舌頭舔上嘴唇,舔下嘴唇,舔別人的嘴唇,一句話正經話都不說,哼唧。日子久了,辛荑向我訴苦,壞了,我腦子出毛病了,我現在看見醫院的護士總想起日本的毛片,護士帽子啊白大褂啊鞋子啊襪子啊在腦海裡瞬間就能不見了,然後就剩一個光屁股的護士,舌頭舔上嘴唇,舔下嘴唇,然後舔我的嘴唇。我想了想說,你這樣想,咱們醫院的護士都是革命同志,都是劉胡蘭的後代,都是烈士遺孤,不是日本帝國主義者,看看管不管用。
總之,人類的遺傳史,就是一部退化史。從一個更廣闊的時空視角,孔丘說,堯舜禹的時代,是個異性戀的聖人和同性戀的藝術家遍地走的時代。五千年前的古人按現在的角度看就應該是半人半神,從道德品質和身體素質上看,和我們都不在一個水平上。小白、我、辛荑都是證明。
小白另外一個小些的相框裡,一個女孩兒,右手托腮,唇紅齒白地笑著,短頭髮,吹風機吹過。照片裡粉紅的柔光,顯得女孩兒的肉臉很圓潤,長得有點像關之琳。我想,美國是好啊,打在人臉上的光都不一樣。後來才知道,這種柔光照片,叫藝術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