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成溪道:“將領倒還有,上了戰場不是空有匹夫之勇就是喪了膽氣,有何用處?”
俞停雲道:“這幾年書院日漸遠離朝廷紛擾,當真有大志之人也慕名去了四大書院,我這裡是當真拿不出人來了。”
李成溪想了想,道:“其實還有一個人,就看你願不願去試。”
俞停雲道:“我知道你說的是誰,可那不太可能。皇上御賜震北將軍他都敢回了,這個官,他是萬不會當的。”
李成溪道:“一江的性子我瞭解,不到萬不得已也不會去掀他的牛脾氣,可現在,我朝實在需要一個大將之才。停雲,他以往最是敬服你,你去說說,或許能成。”
俞停雲點點頭,道:“皇上那邊,惱他嗎?”
李成溪遲疑道:“凡人都有驕傲,更何況天子?一江拒官不就反落草為寇已觸動了皇上的底線,哪一日忍無可忍降下罪來,斷然無人能阻。”
俞停雲沉吟道:“一江辦事粗略卻從不礙大局,在行軍打仗上更是難得之才,以前共在書院時,他也曾豪言壯志說要出征掃盡胡虜,可是現在,卻當起了山大王。”他冷冷一笑:“原來誓言竟是如此輕如草芥之物。”
李成溪抬眼看看他,想說什麼沒說出口,起身道:“如此就勞你走一趟臥虎山了,說不勸也不要翻臉,他的脾氣就是牽著不走打著倒退,好好說。”俞停雲點頭。
“還有”李成溪停下腳步,道:“我有個孩子想託你收留,順便授他些學識。”
俞停雲道:“什麼出身?”
李成溪道:“是個街上流浪乞兒,我看他有幾分戾氣,性子尤其倔強,你素來是個良師,該能教導好吧。”
俞停雲一笑,道:“你不必誇我,該知道我的規矩吧。”
李成溪道:“自然,非良善者不收,非遠志者不授,你若看出他無大志留在書院打雜幫工亦可,總之給他口飯一個棲身之地。”
俞停雲道:“你的府邸該也不小吧,一個打雜幫工還養不起?”
李成溪眼中閃顯複雜神色,道:“我這是送你快璞玉,就看你能否當回卞和了?”他拱手出門去,似乎不願多談,在院中對那孩子也只是幾句簡單交代,那孩子對他也無多少留戀,就此分別。
肖原在不遠處看著那孩子獨自站在花圃邊上顯得悽清可憐,明白他的漠然不過是個倔強孩子所慣用的掩飾內心惶恐不安的伎倆罷了,走過去拍他肩頭引那孩子幾分慌張,他笑道:“今後就留在這裡了,想幹什麼?”
那孩子捏了捏衣角,許久了道:“想種花。”
肖原摟緊他肩膀又拍了拍,道:“我剛好是個花匠,就跟著我吧。”他的人他的語氣無端就透出股溫暖讓人覺得舒坦,那孩子看看他,道:“你是花匠,這些花都是你種的?”
肖原點頭,道:“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道:“谷帆。”
肖原看了看他的雙手,並不如一般乞兒一般粗糙,便問:“會寫字嗎?”谷帆點點頭。
忽然俞停雲的聲音自身後傳來:“你姓谷?”
谷帆回頭看了看他,輕輕點頭。俞停雲又問:“今年多大了?”
谷帆道:“十四。”
俞停雲彷彿想到了什麼,若有所思不再說話。谷礬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肖原,肖原摸摸他的頭笑道;“看你好像餓了,我讓人給你準備吃的。”
谷帆剛想回絕,肖原就喊來了魏然。魏然依言走來,個子比谷帆還矮了些,臉上總帶著溫和的笑。谷帆看著這個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文雅少年有些形穢,捏捏衣角道:“不、不用了。”
魏然已經拉他的手道:“就先吃碗麵吧,蓮嬸的手藝好得沒話說——你吃不吃辣,那要辣了才夠味道”谷帆侷促回頭看肖原,似乎已經有些依賴他了。肖原微笑著擺擺手。
“阿原,去查查曹雄這幾日常去哪家青樓?”俞停雲道。
肖原不解:“這是幹什麼?”
俞停雲微笑道:“做說客,多個人情豈不更好辦?”
第七章 楚良
“姓楚的,你搞什麼鬼!”凌風推開阻擋自己的幾個小嘍羅,一腳踹開不怎麼結實的木板門。門猛向後撞,又被反彈回來,恰將幾個嘍羅擋在了外面。凌風衝進去,卻見屋裡的人正萬分艱難喝著藥,拿著碗的手都在不停顫動,年輕俊朗的臉上全是病態,見他進來,把好不容易挪到嘴邊的碗又挪開,道:“我、我就知道你會來”
凌風正是驚奇,一群人衝門而進,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