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用這個為藉口把許平的兵權削去一些——牛金星覺得用進攻北京做藉口把那些李自成的舊部從許平手下調走他是沒有什麼話可說的;如果新軍仍然是一個麻煩,那就用許平牽制住新軍,而李自成則攻取山東、平定江南,把許平和他的同盟的地盤限制在開封周邊。
“大王什麼都不想,大王不願意髒了自己的手,”牛金星在心裡暗暗抱怨,不過馬上他就釋然了:“所以自古都需要一個像我這樣的人來替君王著想,替君王承擔惡名,這就是我的用處和我有一席之地的原因。”
“嶽兄弟你到底去許州幹什麼了?”高成倉最近嗓門總是特別的大,而且不喜歡坐下說話,總是像一隻驕傲的公雞那般站得筆直,一邊說話一邊顧盼自雄。
剛從許州回來的嶽牧打量著高成倉頭上那頂嶄新的氈帽,笑道:“高哥果然高升了,恭喜啊,恭喜。”
“什麼高升了?一點兒也不高。”高成倉聞言臉上頓時笑出了一朵話,伸手愛惜地撫摸著氈帽的邊角,這頂漂亮的帽子讓他在一群還帶著斗笠的老兄弟裡有一種鶴立雞群的感覺——當然高成倉是絕不會把這話說出口的。從領到這頂氈帽開始,它就佔據了原本屬於皮影的那個位置,本來小心蓋在皮影上的包袱皮現在也被高成倉用來蓋氈帽了。
“嶽兄弟你好好的,為啥要去許州啊。”高成倉還是很為嶽牧感到惋惜,真相只有很少幾個人知道,而這些人都被許平告知絕對不許外傳:“隊裡說了立功就給提尉官,嶽兄弟你事到臨頭,怎麼突然想不開要去許州操練民團啊?”
“這又不是我想的,如果我能選的話,我一天都不想去許州。”嶽牧把手一攤,做出副無奈的表情:“這是大將軍的命令,要精選一批哦,要把那些不能勝任尉官的人調去許州訓練民團,隊裡覺得我做不了尉官,就把我一起派去了唄。”
“隊裡”高成倉覺得自己剛剛當上軍官,不宜說這些非議隊官的壞話,不過據他所知被一切調去許州的都不是作為軍官培養的種子士官,而嶽牧一貫表現良好,和那些人絕非一類:“算了,至少又把你從許州掉回來了,這就說明大將軍還是器重嶽兄弟你的啊。”
“是啊,大將軍是器重我的。”嶽牧感慨一聲,和他一切調去許州的大多都留在民團中任職了,只有他一個人收到許平十天前發出的特別命令,把他重新調回近衛營中效力。
“為什麼大將軍把這些人調去許州民團?這樣許州民團有什麼戰鬥力?大將軍不是說要把這些民團訓練為我們近衛營的預備麼?”頭戴斗笠的張興培抱著他的長槍坐在邊上,雖然他在搏鬥中曾把高成倉打得一敗塗地,不過現在高成倉是少尉了,他才剛升到三等軍士,比嶽牧還要低一級,不過張興培倒是很容易滿足的人,常常對人吹噓道:當初大將軍精挑細選的四千近衛營士兵,只有二分之一當上了士官,而他就是其中之一。
“許州的民團”嶽牧嘿嘿笑了兩聲,搖搖頭沒有說下去。
“快說,快說,許州的民團怎麼了?”看到嶽牧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高成倉立刻精神抖擻:“他們拿的是步槍還是竹槍?他們分得清斗笠和氈帽麼?”
“分得清氈帽和斗笠。”嶽牧笑起來,不過接著又是一通搖頭:“步槍是有一些的,這些日子我就負責指導五十人學習如何發射火槍。”
“五十人!”高成倉狠狠拍了嶽牧的肩膀一下:“好傢伙,嶽兄弟厲害啊。”
“可想而知教的多麼粗糙,從如何裝藥、瞄準這些基本的,到聽號子、口令,佇列,都是我一個人在教嘿,他們對付、對付汴軍,或許差不多了,但和新軍交鋒,那是想也不要想。”嶽牧並沒有受過教官訓練,也不知道到底該怎麼訓練部隊,不過儘管如此,許州那裡還是把這些從近衛營匆忙調去的教官當作寶貝一般,顯然近衛營是絕對不會把自己的教導隊借給這些地方部隊使用的:“這一個月來,我一直帶著他們用空槍訓練,這太糟了。”
“空槍訓練怎麼了,空槍不練熟了,會把自己打死的。”高成倉不以為然地插話道,當初剛進近衛營時,許平和餘深河他們親自下場,帶著這些新兵進行了數以百計的空槍練習,儘管如此,當進行實彈訓練時,仍然有人忘記安全步驟或是動作失誤導致訓練事故和傷亡。
“不錯,當初我們也空槍練習,但差不多打了一百次後就我們裝火藥射擊了一次吧?”然後繼續空槍練習,不過間隔越來越短,很快就又有火藥射擊,再一段練習後就開始裝彈射擊,空槍訓練雖然持續,但是不會取代實彈訓練,而嶽牧在許州的情況完全不是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