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這不干我的事,許大人你從來沒有提醒過我一聲。”
“是啊,這些日子我和曹兄天天看見許大哥去練劍,今天就去問我大哥你們到底練得怎麼樣了。”江一舟咧著大嘴,得意洋洋地說道:“結果我大哥一問三不知,我們這才知道是另有其人。我原來就想,就憑我大哥那三腳貓的莊稼漢把式,許大哥找他能練出什麼來啊?”
餘深河繼續吃飯,低低哼了一聲,沒有反駁。
“是金將軍麼?”曹雲好奇地問道。
“肯定是金將軍啦。”江一舟很有自信地做出判斷,又衝著許平一笑:“以前比劍的時候,許大人總說輸了也沒啥,原來全都記在心裡啦。金將軍的武藝我們也都見識過了,不知道許大人什麼時候要找我們來報仇啊?我已經做好當劍靶子的準備了。”
許平見夥伴們並沒發現自己的秘密,心中放寬,不搭理江一舟繼續吃飯。但今天他一直有事壓在胸口,這頓飯吃得也是沒有滋味。
周洞天的位置稍遠些,他小心翼翼地問道:“大人,那份報告遞上去了?”
“張將軍認可了。”許平心不在焉地答道,筷子放進嘴裡,卻沒有夾上來幾粒米。
此時曹雲已經吃完飯,見許平又一次把頂著幾粒米的筷子塞進嘴裡,瞪著他問道:“你有心事吧?”
“啊,沒有。”許平把自己拉回到身邊的世界,專心吃了兩口飯,思路又開始遊走,隨口問道:“你們對入贅怎麼看?”
“這種事還用問麼?”曹雲鼻中發出嗤聲,鄙夷地說道:“記得剛從軍的時候,我曾對你開玩笑說,要是有個富家小姐看上我老曹,哪怕入贅我也認了。結果被你教訓了足足有好幾天,說什麼賣自己也就罷了,居然為了幾個臭錢把祖宗和子孫都賣了,還說這種念頭就連想一想也不該有。”
許平扒拉著飯菜,茫然道:“我現在想想,老曹你當時的想法也是有道理的。”
曹雲哈哈大笑起來,道:“原來老許你正在做白日夢,快醒醒,太陽還沒下山呢。”
“著!”
隨著黃姑娘一聲呼喝,許平肩上被重重地敲了一記。今天他顯得異常漫不經心,這讓黃姑娘很不滿,臉上也顯出怒容:“許將軍,你回營後自己可曾練過一次嗎?”
許平仰天長嘆:“公務繁忙啊。”
“許公子,你的反應其實挺快的,”黃姑娘正色對許平說道:“可是你太心不在焉了。我敢說你除了在這裡的時候,平時連劍柄都不碰的。”
“如果不是為了和你在一起,我連這時候也不會碰劍柄。”許平心中如是想著,嘴上卻說道:“累了,休息片刻吧。”
“才練這麼一會兒就累了?”黃姑娘叫起來:“我大哥、二哥練劍,每次至少半個時辰,中間也不休息。”
許平只好勉強再次拉開架勢,黃姑娘盯著他那有氣無力的樣子看了一會兒,賭氣地把劍一扔,叫道:“算了,不練了。”
黃姑娘不高興地大步走到樹蔭底下,坐在石頭上。許平緩緩走過來的時候,黃姑娘把頭撇向一邊不理他。許平賠著笑問道:“小姐這幾天和閨友暢談,可謂樂乎?”
“啊,這個嘛”說起張家出嫁的女兒,黃姑娘的興致一下子又回來了。男家送了哪些聘禮,女家準備了什麼嫁妝,全家人如何忙得不可開交,她說得津津有味,許平一直耐心地聽著。
“張家的三個姐妹都和我很要好,我們從小就在一起玩。每次我去她們家的時候,她們三個人都圍著我,讓我講點外面的事情。我給她們講了我去過的一些地方,我看過的大山、大海。許公子去看過海嗎?那真是一望無際,讓人心曠神怡啊。我還給她們講大哥、二哥和金家哥哥、賀家哥哥練武的情景,她們都非常喜歡聽。可是我叫她們去街上走走,她們說什麼也不去,張嬸從來不讓她們出門,到我家玩都不成。”
黃姑娘說著說著,就從眉飛色舞變成了傷感:“記得前幾年張家大姐成親的時候,我很想去看看她穿上嫁衣後的樣子,也想看看她和良人拜堂時的樣子,但是爹媽都說我不能去。現在二姐要嫁人了,我還是不能去。二姐平常和我無話不說,在她大喜的日子,我連賀喜的機會都沒有。張叔叔會帶著張家小弟去參加喜宴。她們姐弟的關係不太好,平時連一句話都不說,可是她的小弟能去。等到三妹結婚的時候,想來我還是沒有機會去喝杯喜酒吧,我真的很想去喝一杯姐妹的喜酒啊。”
許平不是很理解黃姑娘的想法,他甚至不明白黃姑娘為什麼這樣感傷。畢竟喜宴上有那麼多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