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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楊文嶽說各將皆潰不成軍之後,只有夏侯總兵還記得收攏潰兵,有勇有謀,指揮著好幾千明軍浴血奮戰,從數十倍的敵軍中殺出一條生路,突出重圍。”
“真是良將啊。”許平感慨一聲,這大概是明軍此戰唯一的亮點,難怪楊文嶽會拼命鼓吹,藉以減輕天子的震怒:“齊圖呢?他下場如何?”
參謀笑道:“很不錯,齊將軍的家丁幾乎沒有損失。如果不算夏侯寬甫的話,齊將軍的兵力是直隸軍各部中最雄厚的,楊文嶽對他很是倚重。大人可有興趣聽聽楊文嶽對齊將軍脫險經歷的奏報?”
“不必了,太長了,你挑緊要的說幾句就可以了。”
“遵命,大人。”參謀介紹道,根據楊文嶽的描述,齊圖首先是全力抵擋三十萬闖軍猛攻一天,然後力竭被俘。按說丟掉大營終究是有負朝廷所託,可是敵人太多了,楊文嶽的十萬大軍在闖軍面前都顯得勢單力孤,齊圖手下的幾千人能抵抗那麼久就很不容易了。何況齊圖與貪生怕死的王瑋不同,力盡被俘後,齊圖並沒有向闖營投降,而是當面啐之,這種勇氣就連闖軍的大頭目許平也不由得佩服,所以沒有殺他,而是關起來設法勸降。但齊圖這樣的忠義之士又怎麼會去做一個不忠不孝之徒呢?最後齊將軍趁看守不備,用牙齒咬開捆在身上的繩索,單槍匹馬從闖營中逃出,還收攏舊部向楊文嶽靠攏。
“真是忠勇可嘉。”許平嘆道:“皇上難道不加以賞賜麼?”
崇禎御筆硃批,稱齊圖敗軍丟營,當降一級;力抗強賊,當升一級;義不辱身,當升一級。如此降一升二,齊圖當晉升為總兵官。
“終歸是兵敗被俘,還是比不上夏侯寬甫,看來皇上對如何處置齊圖也是頗費了一番思量啊。”許平笑道。
京師,狼穴。
“楊文嶽一敗塗地,據說闖賊從他大營繳獲的物資運都運不光,每天都把大量的物資運過黃河,到現在還沒有運完。”風聞闖軍攻入直隸後,朝廷大為震驚,要新軍協助直隸軍一同行動,務必儘快將闖軍趕出直隸,不能讓他們威脅京師,現在京師附近已經戒嚴,謠傳數十萬闖軍渡過黃河要進攻京師,已經是一片人心惶惶。
“許平哪裡可有有幾十萬大軍,他一向信奉兵貴精不貴多,和我們一樣。”金求德覺得自己已經快精神崩潰了:“朝廷還要從山東把賀兄弟的兵抽調回來,真是焦頭爛額啊。”
“他當然不可能有幾十萬兵力,許平手下要是真有五萬兵,他早就打來京師了”楊致遠說到一半,突然用手捂住腹部,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楊兄弟你的病?”
“不礙事。”楊致遠臉色蠟黃,汗珠一個勁地從額頭流下,他吃力地說道:“賀兄弟萬萬不能回來,不然山東就是前功盡棄,許平一直在用圍魏救趙之計,我們不能讓他如願。”楊致遠深吸一口氣:“讓直衛出動吧,侯爺也是這個意思,賀兄弟不能回來,我領兵出戰。”
見金求德不說話,楊致遠加重語氣說道:“我的病不礙事,讓選鋒營不得與許平交戰,侯爺確信他會主動退回河南去的。”
東明城外闖軍大營。
“楊文嶽又集結了新的大軍,他在給朝廷的塘報裡建議先堅壁清野,環繞我軍制造一片無人區,以防數十萬闖軍——也就是我們裹挾百姓直撲京師。然後自己居中,分兵兩路抄掠我們的兩翼,以迫使我們退出直隸。”
“哦,這兩路大軍都是何人領軍?”
楊文嶽動員民夫修築堡壘逐步推進的策略沒有引起許平的絲毫驚訝,確保直隸境內平安是明廷的心理底線,這個任務具有壓倒一切的重要性。薊鎮的部隊也被朝廷徵召南下,準備拱衛京師。
“左路是大將夏侯寬甫,右路是勇將齊圖。”
“原來是這兩位名將。”許平點點頭,他看到朝廷邸報在安撫人心,說選鋒營已經出動開向戰場,而前日也確實收到情報說選鋒營出現在楊文嶽背後,對這支部隊許平一直很關注:“新軍有動靜麼?”
“暫時還沒有。”選鋒營的出現讓闖營不敢動員全部力量去搬運物資,而是把裝甲營主力都留在手中做好迎戰準備,不過這個營並沒有向東明靠過來,目前許平的參謀們無法估計到底有多少新軍兵力。
“嗯。”許平不再多問,參謀鞠躬退下。
迄今為止東明縣城一直沒有陷落,縣令求救的文書絡繹不絕地送到楊文嶽大營中。在求救信件中,縣令稱東明附近的闖賊不過數千之眾,整日忙於把大批輜重源源不斷地運回河南,連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