圍東明的兵力都沒有。
對這些信件的內容楊文嶽嗤之以鼻,認定闖賊製造假象乃是示弱之計。被他深為倚重的夏侯寬甫和齊圖都極為贊成楊文嶽的看法,他們進一步指出,若許平不是存著打援的心思,又怎麼會不取這東明?更不會聽任東明的信使往來於數十萬闖賊的眼皮底下。
楊文嶽失敗的訊息已經傳入開封,整座城市被沉重的恐怖氣氛壓得喘不過氣來。在劉崗的家裡,圍坐成一圈的成員臉上看不到一絲血色。劉崗本人跪在父親的膝前,不敢抬頭仰視他母親眼中的淚水,只是一個勁地磕頭道:“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周王府和河南巡撫衙門已經通報全城,表示開封百官決心與城池共存亡,號召城內百姓要團結一致,與城外的闖賊奮戰到底。既然短期內不可能打通糧道,那麼河南巡撫衙門就需要從百姓手中徵收更多的糧食。這次徵收將於本月十六日開始,屆時凡是不能上繳一石糧食給官府的人家,就必須將家中一個人交給官府帶走。凡是因為親情而拒絕把親人交給官府的人家,將被視為對君父不孝、對大明不忠,而這戶人家也將被全家處死,供給崇禎皇帝陛下的忠勇將士食用。
離十六日還有幾天的時間,官府要求各家趕緊考慮,到底願意把家裡的哪一個人交出來。河南巡撫還寬宏大量地表示,官府對各戶人家交出來的人選沒有苛刻要求,也不在乎他們的年歲體重,所有配合官府交出親人的人家,河南巡撫衙門仍將視他們為崇禎皇帝陛下赤膽忠心的子民,並將一如既往地予以保護。
劉家在以往歷次的徵集中已經耗盡了他們所有的存糧,即使他們願意後半個月斷糧,也不可能再湊出一石糧食。劉家早已經只喝稀粥了,劉崗的祖母幾天前突然連稀粥也不肯再喝。劉崗的父母、懷孕的妻子和弟妹一起跪在老人家面前好半天,才勉強說服老人家喝下一勺湯水。
自從昨天河南巡撫的命令下達後,一整夜都能聽到街坊鄰居的哭聲,而劉崗家的人也徹夜不能閤眼。今天早上,劉崗的祖母再次拒絕吃飯,這次無論全家的人怎麼勸說,老人都堅決不肯吃飯,除非他們同意讓她被當做菜人交出去。劉崗的父親實在沒有辦法,就託人招呼守城的大兒子回家,他心理還存著一絲僥倖,希望在軍中服役的兒子能有什麼辦法。但話才開了一個頭,劉崗就跪倒在地,只是一個勁地向父母磕頭:“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說這個有什麼用?”在最後的希望斷絕後,母親痛哭出聲,她指著兒子的鼻子罵道:“那你說要把誰交出去,你的媳婦,還是你的弟弟、妹妹?”
劉崗只是叩頭碰地,單調地重複著:“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把我送去算了。”母親嚎啕大哭起來:“我不能把孩子們送出去。”
劉崗沒有任何勸阻的話語,腦袋在地面上磕出一片片血跡:“孩兒不孝,孩兒不孝”
顧彌勒第三次接到新軍參謀司的密令,囑咐他務必不可出戰,其實既然楊文嶽不敢進攻,選鋒營一樣不敢自行與許平交戰,目前全營只有兩千餘人,而他們估計許平那邊估計在五千以上,如果必要的話,選鋒營估計許平還可以再從河南緊急抽調部隊來增援。
只能看著選鋒營的仇人在眼前耀武揚威,讓張彪非常痛苦,尤其是他身為營參謀長,還要由他來向主官提出穩固防守的建議,這就讓他更感到難以忍受。
“大人,福寧軍那邊還有多少精銳?”張彪感到教導隊的訓練速度實在跟不上消耗,而教導隊能夠提供給前線的都是三個月的速成兵,這種兵對付山東叛軍固然是綽綽有餘,但遇上以同樣體制訓練出來的闖軍,就會非常危險。而京師附近新軍中的老兵多是曾被許平擊敗被俘的,士氣非常可慮。許平的寬大政策,被新軍中高階軍官視為一種侮辱,反倒激發了他們復仇慾望,可對新軍士兵來說,這讓他們更缺乏死戰的意志,尤其是經歷過河南冬季戰爭的那數千士兵。這些士兵普遍缺乏鬥志,他們不明白為何而戰,以前由於通訊問題,朝廷把闖軍說成無惡不作的宣傳在直隸人中頗為深入人心,但現在這些士兵已經不信了,而且新軍戰無不勝的光環對這些人來說已經不存在。
“福寧已沒有什麼可用之兵了。”顧彌勒對張彪嘆道。
“怎麼可能?”福寧軍作為鎮東侯多年前的嫡系,是很多新軍中高階軍官最後的指望,他們普遍抱怨為什麼不再從福寧鎮抽調精銳來與許平作戰,而要用教導隊的新兵。
“侯爺組建新軍的時候,好多老人都已經跟過來了。”隨後因為在河南的戰損,新軍參謀司有數次從福寧